要不是半路上遇到海盜,此刻的我們還像水戶黃門那樣揮金如土地旅遊呢。
沃爾夫拉姆坐在木chuáng上,背靠著充滿小木屋風格的原木牆壁。手裡還拿著云特的日記。
「那魔劍長什麼樣?寬度跟長度是多少?有散發出優美又高貴的光芒嗎?」
此時我腦子裡浮現出穆爾吉勃的模樣。
「……完全相反。」
「完全相反?那不是只聽命於魔王的無敵寶劍嗎?你看,云特日記上面也是這麼寫的。」
「算了,反正我也看不懂。」
「啊,對呢!勸你還是快點學會,不然很麻煩耶!」
我身體呈大字形躺在旁邊那張chuáng上,兩眼望著天花板。
「本來我也以為既然是國王專屬的寶劍,一定會有著耀眼奪目的黃金或jīng心雕刻的白金劍把,還有讓工匠雕刻到欲哭無淚的鏤空護手不是嗎?而且握柄的底部應該還鑲了很大顆的寶石,應該是一把典型的御用寶刀才對啊!」
而且刀刃鋒利無比,不管是花枝素面或河豚都有辦法切成薄片的名刀。
「但事實上……它有一張讓人回想起來都覺得可怕的臉,而且還咬、咬、咬了我這個主人的手指呢!」
「它咬你?這就怪了,照理說魔劍穆爾吉勃應該會服從魔王的啊……還是說它肚子餓了?」
「肚子餓了?金屬也會餓?」
不過,金屬做成的它都長嘴巴了,會餓或許也就不足為奇了吧。
「你聽清楚了,穆爾吉勃靠吸收人類生命來轉化成它的力量,因此要幫它補充jīng力才有辦法發揮它的力量。官方資料不太容易說明,不過也有史書記載它喜好年輕女性……倒是云特調查得還真詳細呢。」
「那你的意思是,一定要……要殺人嗎?這麼說的話,那穆爾吉勃不就是一把妖刀?」
「在城堡的時候你沒仔細聽說明嗎?雖然沒有硬性規定要它殺人……可是這種事有什麼好驚訝的,有利?人類根本就沒什麼好值得憐憫的。你自己也明白他們是什麼樣的傢伙。我們明明救了他們一命,卻因為我們是魔族而監禁我們,光想到這點我就一肚子火!」
「……對於他們忘恩負義的行為,我實在無話可說。」
身為在日本成長的人類,我頻頻認真反省。但身為第二十七代魔王,這的確是件豈有此理的事。
沃爾夫拉姆「砰」地瞌上山羊皮日記。
「反正沒拿到穆爾吉勃,就沒辦法說下去。」
「是啊。」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咦?」
就算他跟去也沒不會有多大的幫助吧?連號稱劍豪的肯拉德都束手無策了說。但是沃爾夫拉姆沒理會我暗地感到為難的神色,倒是叉著手臂一臉開心地說:
「誰教有利那麼窩囊。」
「不要說我窩囊啦!」
啊~~
會讓人聯想到湖底的翡翠綠雙眸,及天使般臉孔的任性王子。當他的個性去掉嫉妒後,剩下的就是任性了。
沃爾夫拉姆說話總是這麼直截了當,老是用直球跟我一決勝負。
雖然直接命中我的捕手手套,也刺傷了我的心,但總比謊言要來得溫柔親切。
「怎麼了?你在傻笑什麼?」
「……總覺得好久沒聽到這句話了。」
「什麼話?」
「就是你罵我『窩囊』這句話啊。」
「誰教你之前丟下國家不管,把百姓跟人民jiāo給別人管理,根本就沒有一個國王應有的自覺心。我罵你窩囊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不對。」
沒錯,反正我就是窩囊,沒必要被人家損一次就感到沮喪。
我看到木頭天花板上的污漬,形狀很像穆爾吉勃,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也是,像我這種新上任的菜鳥國王,不可能一開始做事就完美無缺,這就像投手本來想三振初次jiāo手的第一棒打者,卻因為不曉得對方的習性跟打法,而不知道該怎麼投球一樣。」
於是猶豫到最後,反而被擊出內野安打。
不過也就這麼一次。
「沃爾夫。」
「什麼事?」
我氣勢萬千地抬起雙腳,利用反作用力跳了起來。
「謝了!」
「謝什麼?』
「雖然不曉得你的理由是什麼,但還是謝謝你願意陪我去。」
當我心想「不妙」的時候,已是為時已晚,我似乎踩到了天使引爆裝置。他雪白的臉頰泛起紅cháo,像個被觸怒的女低音家般滔滔不絕地說:
「你講這什麼沒誠意的話啊!話說回來,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非得陪你出來辛苦旅行啊?就是因為你對我求婚,為了不讓你在旅途中發生什麼事,我才不得不隨行嚴加監督耶!呃……也要避免壞人在旅途中找機會接近你,或發生任何與你身份不符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