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女孩被帶倒人生地不熟的外國,並不是出於自己的意願而是為了大家才bī不得已這樣做的,她們不知道何時回得了家?不知道是否還有機會和家人以及兄弟姐妹見面?也不知道這麼做是否正確?是否還有其他選擇?這樣的自己算時最好嗎?也不知道接下來有什麼事情在等著自己?自己還能撐多久?她們無法把心裡的不安告訴他人!也不能在人前去現出憂郁的模樣!只能勉強自己裝出一副jīng神奕奕、開朗、和氣,還有笑臉迎人的模樣!你知道為什麼嗎?!那都是為了家人!」
除了悔恨的眼淚,過去我不曾哭的。
「你知道她們為什麼肯為家人、朋友那樣犧牲?是基於喜歡他們、重視他們的心……」
維拉卿對著我耳邊的正後方說話。他不是詢問我,而是感到苦惱。
「你覺得難過嗎?」
我急得直搖頭。
「……我並不難過。我難過的是自己採取的行動結果,竟然決定了她們的命運。都怪我沒有做好考量就對蘇貝雷拉做那些混帳事。」
我也不曉得自己是被他架住了,還是累到靠在他身上。
「所以我才會想幫她的忙。就算這樣做不會減輕我的罪過也沒有關系,被人家罵多管閒事也無所謂,我只想盡一己之力罷了。」
因為我是眾望所期盼的「涉谷有利」。
「放開我吧。」
「如果我一放手你就站不住了。」
他說的沒錯。
此時,一團鮮豔的紅色跳進我的眼角。難不成又有火災發生?我連忙用意志力把頭抬起來,但是並沒有看到火。
「這是怎麼回事啊?」
是火焰女。
只見一名將紅似火的紅發綁得高高的瘦小婦人,快速踩著強而有力的步伐穿越傷患的中間走來,她左右雙手各提三隻行李箱,身上還背了兩只木箱。想不到她那種身高跟瘦小的四肢,竟然有參加「挑戰冠軍王」可能會拿到前幾名的氣力。
「艾妮西娜?你怎麼會在這裡?」
「先別問這些,倒是維拉卿,你現在抱的這個軟趴趴的物體,從他的頭發跟眼睛都是雙黑來看,應該是我們敬愛的陛下吧?啊~果然沒錯。」
此時的我正一臉困惑,她抓住我的下巴,並突然抬到跟她視線一樣高的位置。
「好久不見了,陛下,好像自從加冕儀式之後我們就沒有再見過面。更何況我是十貴族之中排名最後一席的。對我來說能不能見到陛下都不重要,今天有幸見到魔王陛下,您心情似乎……不怎麼好的樣子。您怎麼會被架住呢?」
過去我曾經見過十幾名貴族,但是很少見到有像她講話那麼直的。不可否認的十,她過於直率的措辭的確給人冷酷的印象。但是她充滿理性的水藍色眼睛,卻看不出一絲惡意或墮落,有的只是好奇心跟鑽研的jīng神,以及相信自己的堅定信念。
「……我只是有點厭惡自己。」
「厭惡自己!真是無稽的情緒。古恩達魯有時候也會這樣。想不到你們男人很愛利用這種情緒來逃避呢!」
真想知道改如何跟這個人應對。這時,孔拉德語帶躊躇地插嘴說:
「艾妮西娜,現在不是講這個的時候。」
「倒是這裡的情況怎麼這麼淒慘?!難道是低級愚蠢的男人終於開始策劃攻擊高雅聰穎的女人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即使我馮卡貝尼可夫卿艾妮西娜僅有微薄之力,也會加入女性振興聲援的!我說自己的力量微薄,只是謙虛的說法。」
她完全沒把別人說的話聽進去。
「我臨時起意出門旅行,然後朝卡貝尼可夫的發祥地……慕修泰德納航行。想不到我的傑作——魔動四級船舶的船帆在非季節性的強風chuī襲下,把我帶到這塊庸俗的土地。而且我真會被那陣風給氣死。沒想到把航海圖以及氣象圖詳細看過的我,竟然會被陰晴不定的海風玩弄在股掌之間。」
「所以艾妮西娜,現在不是……」
「不過!會變成這樣也是種巧合!既然都來這裡了,乾脆就當成是來做收獲之旅,對他們灌輸對魔族的敬畏與尊敬吧。那麼,就先開始治療傷患吧。」
咦?!
「你願意治療他們,艾妮西娜小姐?!」
「哎呀,陛下,我從潔莉夫人口中得知您具有強大的魔力,可是您為什麼杵著不動呢?這不正是您嘗試發揮自身力量的絕佳機會?應該您隨便一施魔術就有百人能夠受惠吧。好了,先從眼前的你開始吧。」
紅色惡魔蹲下,拉起把下巴靠在膝蓋的依茲拉的手。
「你身上什麼地方會痛?」
「我沒有什麼地方會痛……只是眼睛……我眼睛看不見了。請問我的眼睛沒辦法醫治了嗎?我是不是沒辦法再跑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