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那麼急著趕我們出來,對方卻可以慢條斯理的登場?」
「只希望別讓我們等太久,讓我們不小心淪為小次郎(註:宮本武藏與佐佐木小次郎決斗的時候,就是故意遲到讓小次郎感到心急而種下敗因)的下場——」
不小心淪成小次郎……此起大河時代劇,水戶黃門反倒比較有可能會演。
這時為我們帶路的工作人員舉起右手制止我們的談話。他露出詭異的表情說:
「安靜點!陛下要出場了。」
只見約有七成的觀眾一起站起來面向北方立正站好。從那邊的建築物屋頂處,一隻閃閃發亮的箱子靜靜地降下。管弦樂團開始演奏,場內彌漫著男子合唱團的歌聲。但仔細聽會發現歌聲是來自北邊的觀眾席,其他人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唱著。這種情況在每個球場都一樣。
村田簡短地呢喃道:
「真正的威脅或許不是這個國家。」
我正想仔細傾聽他接下來會說些什麼,但聽到的卻是士兵唸唸有詞的聲音。
「殿下……?」
搭著黃金吊籃降下來的並不是國王,而是類似王子的人物。可能是替繁忙的父親出馬吧?抑或是陛下正臥病在chuáng。雖然他是個統治半個大陸的大國之首,但想必也有他自己的煩惱。
雖然距離太遠而看不清楚他的臉,不過光看王子殿下那身華服,就足以讓人大的眼福。
「小……小林幸子……」
抑或是美川憲一。
沒想到會在這麼遙遠的異國看到紅白歌合戰。殿下全身裝飾著由白、黃、金三色所組成的長羽毛,簡直就像是放大成人類尺寸的鴕鳥。感覺滿低俗的……不過豪華的程度的確足以吸引眾人的眼光。吊籃把不知叫什麼來著的殿下送到御覽席之後,就以比剛剛降下時還要快好幾倍的速度離場了。
「啊~吊籃飛走了喲!」
「那就是賽門與葛芬柯(註:源自六O年代的這支雙人合唱組合的暢銷曲「老鷹之歌(Elcondorpasa之中的歌詞)羅!」
「我已經不想問你到底幾歲了。」
這個判斷果然明智。
當典禮快要結束的時候,敵方終於有動靜了。跟眼前這個有火把照耀的比賽場地比起來,對方的休息室可就顯得陰暗多了。雖然看不清楚對方的長相跟性別,不過身高倒是高矮立現。
三個人都一般高、三個人的肩膀都很寬、三個人的腿都很長、三個人都具備運動員的理想體型。
「唔,可惡啊——!為什麼那三個人都那麼有男子氣概呢?」
「幹嘛為那種事情哭啊?」
「論長相的話,我們可是穩贏的。如果撇開克裡耶不算的話啦。」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閣下。如果要比ㄋㄟㄋㄟ,我可是不會輸的喲~」
「天哪——!我怎麼覺得我們好像好色三口組啊——?」
我完全籠罩在自卑感裡。心理層面在還沒開始比賽前就先輸了。
此時,兩名看似評審的男人踩著白雪來到中央。他們都有著美麗的棕發,是典型的西馬隆兵。他們對我們豎起一根指頭,大概是表示第一場比賽開始的意思吧。
「對了,我們得決定上場順序呢。誰要先上?就我的想法是讓實力弱的傢伙先上,先把對方搞累再說。」
「你是最後一個。」
「陛下是最後一個。」
用字雖然略有不同,但意思完全一樣。
村田倒是舉了個很天兵的例子。
「澀谷,你不是常看運動漫畫嗎?像柔道或劍道比賽時,往往都是先派出實力較弱的前輩,直到最後一刻才會讓主將上場。只要gān淨迅速解決掉實力較強的傢伙,屆時就不需要舉行主將對主將的大對決了。」
「我什麼時候淪為實力最差的選手啦……」
「這點是不容置疑的。」
一旦成為眾所周知的事實,就算對方身份再怎麼高貴,似乎也不會把話講得婉轉一點。就魔族來說,這種對待國王的方式算是十分合情合理的行為。
「如果要藉機探探對方的實力,由我去會比較適合……」
「我去。」
沃爾夫拉姆斬釘截鐵的這句話讓大家都不敢吭聲。
「萬一我不幸落敗的話,接下來就換克裡耶,別讓有利有上場的機會。」
「……好吧。」
約札克微笑地點頭贊同,他們完全漠視我的意見。與其說自己因為被他們排除在外而難過,不如說我更在意沃爾夫拉姆所講的話。
萬一我不幸落敗的話……
以我對他的瞭解,實在很難想像他會考慮到敗北的可能性。甚至可以說他在面對眼前的敵人從未心生畏懼,隨時都保持滿滿的自信。我還想找個人教教這傲慢自大的三男謙虛是何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