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算是不倫(註:芙琳的日文發音跟「不倫」相同)。
「冷靜點,芙琳小姐!或許名字就代表本人,不過你先冷靜下來。數羊是不錯的選擇哦。」
一、二、三,呼——
「哇,好險!差點睡著了!我什麼時候變成大雄(註:哆啦A夢裡的大雄最擅長三秒內睡著)了!」
不過可能是我那隨便亂掰的建議奏效的關系,芙琳稍微冷靜了一點,並且把手貼在胸前調整呼吸。
「……謝謝你,克魯梭上校,我感覺輕松多了。要是沒能克服眼前這個難關,就無法把你跟魯賓遜先生送到大西馬隆本國,我的工作也就無法完成了。」
這種時候,身為俘虜的我該如何應對才好呢?
就算嘗試趁機逃跑頂多只是把抓我的人換成平原組而已。而那些人會把我們當賓客對待,或者當成敵對勢力的犧牲品丟進東京灣呢?
「有人過來跟我們jiāo涉了。」
「歡迎你來,姐姐!」
總之先觀察一陣子再說吧。芙琳緩緩走下馬車,並朝馬上的追兵走去。我透過窗簾的縫隙看到前方是兩名體格壯碩的男子。他們留著跟馬奇辛非常相似的短鬍子,身穿單薄的藍色騎兵裝。至於跟愛馬一樣的棕色發型是……
「是阿福柔!」
對方果真頂著跟畫裡一模一樣的阿福柔頭,而且誇張到很想拍照留念。是日本找不到的正統阿福頭。
之前不曉得在抗議什麼的芙琳.基爾彼特感性地啞著嗓子說:
「爸爸!」
「爸爸?」
「……你們是父女!芙琳跟阿福柔是父女?」
肌肉一號並沒有看著一臉訝異的我,自顧自地回答道:
「沒錯。」
這麼說,我跟村田健被捲入連家畜都總動員的大規模親子沖突中?
「我都說過我不是自己前往大西馬隆,諾曼大人也一起同行啊!最近我先生的病情不佳,於是打算造訪本國的名醫……」
「如果要找醫生,我們平原組或薩拉列基陛下身邊也有啊!阿福柔。」
剎那間我心想:「不會吧?」,連語尾都加「阿福柔」,未免也太扯了吧。
「而且女婿他從三年前就以生病為藉口,婉拒前往本國不是嗎?」
我輕拍胸口鬆了口氣。「太好了,剛剛那個怪怪的接尾語應該是我聽錯了」。
「也難怪我會懷疑諾曼大人是否還活在世上。」
雖然薩拉列基陛下的走狗(芙琳的說法)馬奇辛識破她「假扮諾曼.基爾彼特作戰」的真相,但消息似乎還沒傳出去。雖說「要欺騙敵人,先要騙過我方」,但是做岳父的竟然不知道女婿已經發生了不幸,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如果想要跟女婿小酌一杯,但如今女婿就是女兒,女兒就是女婿。就短劇的情況來說,兩個人是絕對不會同時出現的。
根據推剪馬尾的說法,芙琳.基爾彼特不僅假扮她丈夫,還拿「溫克特之毒」當做跟宗主國以外的國家jiāo易的最後王牌。好像只有很久以前曾統治卡羅利亞領地,後來成為魔族的溫克特家的後裔,能夠操縱感染這種毒的被害人。
至於被當成是那個後裔的,就是我,又叫做克魯梭上校。就算我大嘆:「像我這種不曾身經百戰的弱者是無法勝任壞蛋首領的職務啦!」,也無濟於事。
「那麼父親大人是在懷疑諾曼大人嘍!」
對自己的境遇實在很想大哭一場的我,此時聽到了激烈的抗議。
「那您的意思是諾曼大人並沒有統治能力,也沒有帶領人民的資質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怎麼會懷疑諾曼大人呢?只是說卡羅利亞要我們代為訓練的年輕人大多很懦弱,我敢斷言可能無法把他們訓練成獨當一面的士兵。畢竟君主決定了百姓的個性。況且從以前開始我就一再強調過,如果諾曼大人因為疾病跟個性而無法管束百姓的生活,我們這些親人隨時都願意伸出援手的。」
「謝謝您的提案,不過卡羅利亞有卡羅利亞的做法。就算諾曼.基爾彼特大人歷經了疾病跟意外,但他還是有充分的能力統治國家……統治西馬隆領自治區,不需要您多費心!」
「那女婿他怎麼都不跟我們見面呢!」
「那是因為……」
芙琳.基爾彼特充滿自信的眼神開始動搖,也沒有把話說下去。
畢竟後來的狀況她比誰都還瞭解。
因為諾曼.基爾彼特已經不在人世了。
如果對像是像我跟村田這種沒見過他本人的人,要她臨時假扮丈夫應該是能唬弄過去的。只要善用值得信賴的管家跟女僕,甚至還能善盡國王……雖然現在是領主……君主的職責才對。
但對象換成自己父親的話……「咦,女婿呢?」、「哎呀,會不會是去廁所呢?呵呵呵~父親大人您稍待一下,我去叫他過來」(換衣服)、「哦~女婿,我等了你好久。對了,我女兒呢?」、「哈哈哈,她說有東西忘在房間裡,我去看一下。」(換衣服)、「呼呼!父親大人,我……不對,是我先生他覺得身體有些不適。」……總不能當著他的面表演這種變裝的把戲吧?那不如把一半的臉畫成女婿,一半的臉保持她的原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