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被你這個不懂藝術的傢伙打敗!這可是最高級的顏料,味道也只有一個『香』字可形容呢!」
有著柔亮到令人無法直視的金發與翠綠得有如靜謐湖底的瞳孔,而且臉蛋宛如純潔天使的前任王子,搖著鼻子上的代替飾品──曬衣夾說。
「這可是很難買到的珍貴顏料耶。我是想說它的顏色跟你的皮膚很相近,才特地從國外拿來的,聽說是從猿猴類動物的排洩物」
「猿猴!.是猴子的大便嗎!.」
「不,不是猴子。」
「管他是不是猴子,總之別拿大便做的顏料塗在我臉上。而且」
我甩開業餘畫家的手,忍住臭到快讓人落淚的刺鼻味道,往畫布走去。長男愛編織,三男愛畫畫。這對兄弟的外表跟他們的興趣還差真遠。以此類推,次男的私生活會是什麼樣,看來還是別問的好。
「這哪像是我的肖像畫.你眼中的我是長這樣喔.別說像畢卡索了,根本就是」
我厚實的胸膛跟鍛煉中的腹肌,竟然被畫成了下垂的面團跟鮪魚肚。圓溜又滑稽的雙眼四周則有著黑眼圈。可能是我眼花了吧,我好像還看到臉上冒出了幾根長胡須,
手上只差個酒瓶而已。
「這根本是信樂燒的狸貓嘛!.(註:在日本關西地近京都的琵琶湖南方山區,有個名為信樂町的地方,以出產「信樂燒」聞名。信樂燒陶還有一項相當有趣的主題製品「開運福狸」。這是信樂燒當中最具代表性、最廣為流傳主題陶像。)這根本是擺在居酒屋的狸貓吧!.
平常你老是稱贊我有多美多帥,結果我在你眼中竟然是長這樣.你畫風再怎麼抽象也該有個限度吧.」
「你是在嫉妒我的才能嗎.」
「才不是咧!還有這什麼胸部,竟然還下垂!」
雖然沃爾夫拉姆還仔細地連rǔ頭都畫出來了,但那完全不像是棒球選手會有的胸部,根本就像相撲選手的。
「你畫成這樣看起來的確是有B罩杯那麼大,問題是被你畫得這麼誇大不實,JARO(註:日本廣告審查機構)鐵定會打電話來關切的!」
「JARO是啥東東啊.」
「你別再問了─!」
總之先讓外面的新鮮空氣進來再說,於是我把房間所有的窗戶全打開。不僅秋天午後淡黃色的陽光照了進來,連夾帶著枯葉的秋風也chuī了進來。
而我隨手抓了一塊布拚命揮,試圖扇散這些惡臭。要是被旁人看見我圍著一條草裙還舞動雙手雙腳的模樣,那畫面鐵定租當滑稽吧。
「你還杵著幹嘛.快過來幫忙啦!否則這麼真我今晚鐵定睡不著的!」
犆淮.這裡就是我的住處,也是緊鄰寢室的私人起居室。雖然佔地有兩個網球場那麼大,但這裡的的確確是國王的私人房間。
「話說回來,你幹嘛要住我這兒.反正這城堡大得不像話,應該會有好幾間客房吧.」
死都不認錯的沃爾夫拉姆雙手叉在胸前,擺出他最擅長的自大POSE。
「其它棟的客房是給哥哥的軍隊使用,不過城內的東側倒還有迎賓樓。」
「沒錯,迎賓樓!那不是專門給外國的大人物住的地方嗎.現在又沒有任何客人來訪,你就去住那裡嘛。這樣我也不用一天到晚聽你在我耳邊念你懷疑古蕾塔,;
或我不該劈腿跟妮可拉在一起什麼的。」
「我從來不住迎賓樓的,難道你沒聽說過嗎.」
為什麼不住.是怕被傳染到奇怪的習性嗎.不過是暫住而已,應該沒什麼關系吧.
美少年透過魔動曬衣夾「哼」了一聲,然後一臉輕蔑地看著我說:
「想不到你連自己的城堡狀況如何都搞不清楚,難怪我愛罵你『窩囊廢』。云特或肯拉特都沒告訴過你嗎.你聽好了,這座城堡的東側棲息著前所未見的怪物。」
我輕輕縮著肩膀,下巴往前突。眉毛跟眼睛微妙地隔了點距離,表情顯得有些愚蠢。
「怪物.」
「沒錯。」
「你所謂的怪物是指魔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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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魔物啦。有利你聽清楚了,.縱使大家心地善良說你很可愛,但你如果講出太愚蠢的話,是會被人恥笑你是真正的白痴哦。大半的魔物都發誓效忠於魔族,因此我們在控制魔物上是不會有什麼困難的。」
「哇塞~不愧是同為魔字輩的夥伴。可是怪物跟妖怪有什麼差別.魔跟怪又有什麼不同.」
是差在腳的數量、外殼的形狀,還是背部星星的圖案.
沃爾夫拉姆把畫具放回箱子,再輕輕踢了一下畫布架把它拆迭起來,一副「今天就畫到這裡」的態度。這讓我十分懷疑這裡究竟是誰的房間啊.
「既然這樣,只要把那個問題生物趕走,以後賓客就能去那裡住宿了吧。」
「啊.你怎麼又冒出這麼稀奇古怪的想法啊.」
「這哪算稀奇古怪.只要把那傢伙徹底鏟除,你就能搬去迎賓館住了不是嗎.如此一來,以後當你的模特兒就不怕房間的空氣會遭到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