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不過喊叫的不是艾普莉,而是她的丈夫DT。
在、在、在、在、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
不不不,DT。日本有句俗諺說放屁生瘡不擇地方。
就算要生也是好幾個月以後的事了!
艾普莉覺得還是不要介入他們夫妻之間的口角,乾脆選擇不說話,不過卻開始對襲擊他們的那群人感到同情了。想必在四人之中的三.八人絕對想像不到店內的人非但個個不怕死,反而還進行如此溫馨的對話呢。
雖然子彈咻咻咻的從頭上飛過,但身旁那個剛從震撼消息中清醒過來的亞洲人,則開始忙著取名字。
如果是女孩的話,我希望她名字裡有梅或桃這個字。至於男孩的話,就請爺爺替他取名字吧。你說好不好呢?艾普莉,你覺得呢?
我管你名字要取芒果還是荔枝
怎麼辦?感覺好無力,自己一心崇拜的女性居然這麼幼稚?不,應該說她們夫妻倆根本就很幼稚。艾普莉彷彿聽到理想中的女性形象在自己腦裡慢慢破裂的聲音。
總之,先去報警,不然哪個人把戰車跟頭盔借我!
不行啦,艾普莉。
為什麼不行?既然情況這麼緊急了,那借我炒菜鍋也行。
真想找警察來處理,可以的話找陸軍也行。
自家人的事讓自家人解決是這條街的規則。
什麼?寇莉,沒必要把你親戚也扯進來
噓!安靜點。已經來了。
她終於明白他口中的自家人是什麼意思了。可能是他們毫無反擊的跡象,所以對方有點鬆懈了吧,攻擊者之中的三個人從馬路的另一頭走了過來。進入店裡的全都是黑發的亞洲男性,而他們大呼小叫的恐嚇言詞,卻是自己聽不懂的語言。
統統補許東(統統不許動)!
搞什麼,結果知識洋涇濱英語啊?
所有人玄都爬在低上(所有人全都趴在地上)
這些話應該都是照著jiāo戰手冊念的。其實用不著他們命令,大家從一開始就趴在地上了,除了某人以外。
其中最年輕的男性跟站在客廳中央的鮑伯四目jiāo接後,嚇得舉起槍對准他說:
補許(不許)
我不會動的。
魔王雙手在胸前jiāo叉,面對面地盯著對方看。他那難以形容顏色的眼珠,隔著眉毛與睫毛閃著光芒。
原本我在這裡跟人家商量事情並享受餐點,結果你們卻冒出來搞破壞?你們能夠體會自己正在享用的甜點跟著盤子一起被轟掉的那種感覺嗎?還有放了佔卜紙條的餅gān跟著竹籠在空中飛舞的無力感,你們能瞭解嗎?我今天的運勢到底是好還是壞?竟然連試試運氣的機會都不給我。既然都已經遇到這麼衰的事情了,我為什麼還要動呢?況且該移動腳步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們!立刻給我離開這家餐廳!
啊~鮑伯感謝你幫忙爭取時間。
但是在離開以前還有一件事。把我的芝麻球還給我!還我芝麻球!
越來越不明白他是不是真的在替大家爭取時間了。
鮑伯將枴杖吊在手臂上,不斷用中文拚命喊著:芝麻球、芝麻球。
正當沒料到用餐的客人會抓狂的襲擊者不知所措時,艾普莉跟DT仔細觀察這三個人。他們有五把槍,不過有個人各拿兩把,剩下那個是被芝麻球攻擊到抬不起頭的年輕人。他應該沒那個膽敢近距離開槍殺人。
聽好了DT,我負責擺平那個眼睛充血的男人。既然他眼睛累成那樣,我就讓他好好休息,你則負責拔光左邊那個快禿快禿的男的頭發,不對,是摞倒他。如果還有多餘的力氣再擺平那個年輕人,聽懂了嗎?
艾普莉,其實我
我數三、二、一就行動喲!三、二、一,GO!
說完,她便放低身子從位於死角的桌子後面沖出去,然後用頭跟肩膀往充血男的腹部撞去,再趁對方失去平衡之際往他的腳下一掃,讓他當場抱著武器摔了個四腳朝天。在倒下之前,男子一時控制不住,將子彈she偏,擊發了兩顆子彈,把天花板都打穿了。
正當艾普莉踩住摔了狗吃屎的充血男的手腕,將他右手中冒著細煙的手槍踢走時,年輕人終於回過神把槍口對著艾普莉,不過馬上被鮑伯揚起的枴杖打掉了。
將充血男的左手手腕踏住之後,艾普莉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型武器,指著毫無魄力的年輕人說:
補許東(不許動)
沒必要連發音也模仿啦。
她掌中的銀色團塊有著手槍的形狀,但它真的很輕巧,口徑也小,就算女性拿它來護身都顯得迷你。會對這種武器舉雙手投降的,恐怕也只有這個年輕人了。
雖然我極力反對青少年攜帶手槍,但我可沒說自己沒有隨身攜帶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