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穆爾吉勃發出警告。你是魔劍,可能希望盡快吸收他的生命,但是問題沒那麼簡單!
「我不會殺你的,你必須接受法律的制裁。當然,你從小就生活在海盜的世界裡,沒接受過正統的教育,無法對善惡做出判斷等等,這些都會列入判刑的考慮。日後你要重新做人還不算晚,你一定能成為真正的船員的。」
由於我們都沒有動作,會場開始出現謾罵聲。觀眾一致喊出「有罪」的口號。不管男女老幼都說著讓人想掩起耳朵的話,他們渴望這場勝負可以分出結果。
「你們在幹什麼?這樣有什麼樂趣啊……」
沾滿汗水跟沙子的手指,往我的膝蓋伸上來。
他把手放在設法挺直的肩膀上,並且拭去嘴角的血。
「你已經被我砍傷了,就別再逞強了。」
突然一陣風橫過我的視線。
少年的身體猛然抽動之沒就倒了下來。以我一隻手臂的力量根本扶不住他,於是整個人跟著一起跌坐在cháo濕的石板上。
「利克?」
深紅色的液體慢慢地在他靠在我兩腳之間的背部蔓延開來。一支沉重的暗灰色鐵箭she到了他的白衣上。
「……利克……為什麼?」
觀眾發出驚人的歡呼聲,甚至還有人肩並肩地跳起了舞。一波又一波的掌聲跟歡欣鼓舞的歌聲,讓人覺得這氣氛有夠痛苦。
「為什麼?為什麼大家要熱烈鼓掌?他都已經無法戰鬥了!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吧?是誰?是誰she這支箭的?下來,站到我前面來!」
只要拖延時間讓觀眾不耐煩,就會有弓箭手代替我取對方的性命。原來大會是這麼安排的,難怪幾乎沒有任何犯人存活。
原來是這麼回事!
「可惡!下來,讓我看看你是誰!gān這種事未免太卑鄙了吧!是誰?是誰想出這種點子?讓那傢伙出來!叫他出來,我……我要……宰、宰了他……我要……宰了……」
不行!
在我幾近空白的腦子裡,身為日本人的DNA阻止了魔王的靈魂。
我來到這個世界,並不是為了做這種事。
我也不是被選來做這種事的吧?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穆爾吉勃?」
魔劍斷斷續續地呻吟著。它額頭那顆跟大佛同樣位置的黑曜石發出強烈的光芒。
至於觀眾席的最前面一排好像有什麼騷動。一顆淡藍色又朦朦朧的光球,從那兒劃出明顯的拋物線落下來。它約像乒乓球那麼大,好像被吸引似地進入了穆爾吉勃的嘴。
「等一下穆爾吉勃,剛剛那是什麼?你別亂撿東西吃啦!快吐出來,快點!」
我的反應就像自己的狗亂搶東西吃而大吃一驚的飼主。
「不好了!爺爺的心髒停了!」
「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誰叫他都已經一百二十歲了,還坐在第一排觀賞處刑!」
「其實他是想看下一個出場的年輕美眉說,想不到節目才剛開始就過世了,真是太可憐了。」
「但是你們看,他的表情很滿足耶!」
「真的耶!雖然他這一生為女人生也為女人死,但或許在臨終前看到這可愛的少年之後,才發現他真正的性傾向吧!」
這是哪門子的感想啊……。
魔劍開始在我手中震動。我悄悄遠離利克,慌忙地用兩手握住劍把。但是它額頭上的石頭發出的光芒越來越強,還朝著天空往上she。
「等一下。難道、難道你吸收了那個老先生的生命之後,要在這裡發動……」
悲哀的是我對它一無所知,而且我也還沒透過錄髟帶教學或圖文解說來得知魔劍一旦啟動會發生什麼事。呃--我記得應該是造成牛隻在空中飛,牛隻在空中飛……太扯了。不過這段解說讓我印象太深刻了,所以想不起其它部分。
在我不知所措的這段期間,穆爾吉勃持續振動著。而觀眾也不是一味地興奮而已,他們不僅期待第二個人的處刑場面,還開始嘰嘰喳喳地討論那把劍是什麼。
但是這時候,穆爾吉勃吐了。
「哇!你的嘴巴吐出了什麼東東啊?」
怎麼看都像是黃色嘔吐物的物體從它那張咬過我的嘴裡流了出來。說它是液體又不像,因為我的身體雖然不小心沾到了它,卻沒有濕濕的感覺。
黃色嘔吐物不久便轉變成一大片帶狀物,而且開始用很大的力量拉扯我。要是我在這時候放手,它可能就會像離心力實驗裡的水桶,不曉得飛到什麼地方去吧。而我怎麼可能在這裡失去這把好不容易才到手的終極武器呢。
『嘔--嘔--』
「哇--你該不會因為……肚子餓了將近十五年,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