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以遺憾的表情說道:
「要是由優秀的長子繼承王位,那個國家也不會那麼早滅亡。最起碼還能撐到與我jiāo戰那時。」
「就算對手是有如父親一般的人,你也不惜一戰──看來你真的很好戰。」
男子一臉「事到如今講這些有什麼用?」的模樣笑著說道:
「你應該很清楚我的性格吧?」
「都是別人的記憶。」
村田還用兩隻手指比著太陽xué特別強調。若不是表明「這不是我的過去」,自己很容易會被記憶的旋渦吞噬。
「事到如今再說些你知道的事,不是很虛偽嗎?所以我才告訴你不知道的過去。」
「我還是希望你不要混為一談,那是你重要的賢者大人往事,並不是我的。」
「但是你不是一直吵著要找回遺忘的過去,還說如果知道父母的來歷,或許就能瞭解自己的出身。對吧,擁有闇黑的賢者大人?」
「你實在很煩耶,陛下。雖然我念的是明星學校,卻不曾公開表示我是賢者喲。就算你不告訴我別人父母的情報也無所謂。而且我還要告訴你,我媽媽的頭發不是黑色的。她有染發,而且是短發。加上她無法配戴拋棄式隱形眼鏡,因此直到現在依然戴著眼鏡。她是個勤奮工作的職業婦女,並非整天窩在後宮的溫室花朵。換句話說,現在的我與你心中美化的賢者大人並不是同一個人。還有──」
村田握拳敲打冰冷的石桌:
「──我也沒有興趣在這個不僅沒有午餐,連杯茶或咖啡都沒有的徹子的房間(註:由黑柳徹子與來賓對話的談話節目)久留。」
想不到自己會對不是很熟悉的人生氣。由於很少發生這種情況,就連自己都有點訝異。
「你想找的來賓是那個有著一頭黑色長發,說不定是你的弟弟,而且聰明又有教養的大賢者大人吧?既然如此,你找錯人了,我也要告辭了。別看我這樣,我可是有急事要辦。」
如果話說得這麼清楚,他還要把自己當成很久以前的上人大人,那麼只有一句話好說──
……爺爺,你不是才剛吃過早餐嗎?
單就年齡來說,他已經是不折不扣的老人,變得健忘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如果是崇拜他的那些魔族,大概會奉陪到底吧。
但是對村田來說,那樣只會造成困擾。自己既不是這個國家的國民,更不是向真王效忠的臣民。他對這個男人只有恨,根本沒有絲毫尊敬的念頭。
「傷腦筋~~所有魔族崇拜的真王陛下靈魂,實際見面才發現有老人痴呆症!這真是太悲哀了,我都不敢跟澀谷開口了。」
「來賓和徹子是什麼?」
「徹子是話比來賓還多的主持人。至於這裡的來賓是指我,也有客人的意思。不過像這樣強迫把我帶來這裡,與其說是客人,倒不如說是綁架。」
想起剛才遭遇的沖擊,村田反she性地摩擦手腕。
硬是把自己叫來這裡,根本就是強人所難的行為。
緊握海瑟爾.葛弗斯留下的盒子遺胲,希望藉此飛到有利所在的世界。因為是利用引擎點火的原理,他大膽讓火焰包圍自己,把一切賭在盒子與碎片互相吸引的性質。不幸失敗就會變成一團火球;成功就能夠與海瑟爾.葛雷弗斯一樣,飛到回去原來世界的「凍土劫火」所在之處。
全身發出衣服燒焦、頭發熔解的刺鼻味道,接下來是身體開始燃燒。首先是肌膚表面,就像整個人沐浴在盛夏陽光下,全身又熱又痛。熱氣令人無法呼吸,即使吸氣,喉嚨也感覺十分灼熱。
正當自己認為一切失敗,很可能要變成火球而自bào自棄之時。
右手忽然被一股冷氣抓住,接著就被拖出火焰。那是一道透明的冷氣,肉眼根本就看不見。與其說是空氣繩索,還比較接近硬梆梆的冰手銬。而且不是輕輕包覆,力量強到幾乎快讓腕破皮。
但是他還來不及慘叫,就從又熱又刺眼的地方,被人用足以讓肩膀脫臼的力道拖到有點冷的昏暗場所。
流進肺裡的空氣冷得讓村田不停咳嗽,不過他還是把臉頰與四肢貼在冰涼的地板上,冷卻原本以為會燃燒起來的身體。
等到有辦法正常呼吸之後,才發現有人低頭看著自己。椅子上的男子把手撐在桌上,用眺望奇妙動物的眼神看過來。看到自己在暗綠色石地板上痛苦掙扎的模樣,想必很有趣吧。
連站起來都嫌麻煩的村田繼續以大字型的姿勢躺在地上,讓指尖也冷卻一下:
「嗨~~初次見面。」
「你把頭發剪了……而且還燒焦了。」
可能是對方的語氣過於平靜,讓他氣得想說些「沒錯~~燒焦了!我的衣服和鞋子都燒焦了,還發出刺鼻的味道吧?反正我就是火焰挑戰者!在你優雅的午茶時間突然冒出一個全身燒焦的學生,真是不好意思!」等自bào自棄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