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其中的含義好像有點不一樣耶……喂,別睡啦!你睡著的話我會很無聊的。醒醒啦,村田!村田健,東京魔術魯賓遜!」
雖然叫了他那兩個奇特的稱號,換來的只是睡迷糊的他哼著「橄欖項鏈」。
「我說村田,你身上怎麼有會冒煙的瓶子?年從小就是那種隨身攜帶間諜用品的人嗎?」
「是人家給我的。」
「在哪裡?什麼時候?誰給的?不會是亞馬遜女戰士吧?」
「不是啦,是在芙琳她家待的第一晚,在一片漆黑又有老鼠出沒的房裡遇到的。對方連同蠟燭一起拿給我,他是個長得又高又帥的人,還說是你朋友哦!」
「長的又高又帥,又是我的朋友!」
是肯拉德!
我反she性的坐起來。
而且腦袋瞬間變得好清晰,有什麼說不上來的東西順著背脊往上竄。長久以來積壓在胸口的不安,一下子被抽掉,瞬間感到呼吸舒暢。彷彿要我吸下全世界再多的新鮮空氣都行。
是偉拉卿肯拉德!
他還活著,還活得好好的!太好了,他果然還活著,他絕不可能丟下我死掉。
剎時我的鼻頭跟眼角溫熱了起來,連下巴都感到一陣刺癢。我抓著昏昏欲睡的友人肩膀並用力搖晃。
「說話啊,村田!說詳細一點!喂,對方看起來像是了不起的劍豪吧?他給人很慡朗的感覺,看起來好像很有女人緣,在文藝愛情電影裡鐵定是擔任很有男子氣概的配角,對吧?
喂,到底是怎樣啦?你覺得他像誰?用名人來形容的話,你覺得他像誰?」
「唔——我沒看那麼清楚啦——!畢竟蠟燭很昏暗,我又怕老鼠,第一天晚上我可是緊張到全身打顫呢……他應該比較像伯格坎普(註:丹尼斯.伯格坎普Deniss
Bergkamp,英格蘭超級足球聯賽「阿森納隊」的前鋒)吧。」
我興奮到忘了吐他的槽。
「不然你用棒球選手來形容啦!」
「……唔……長得很像掛布(註:指退休的日本職棒選手『掛布雅之』)……吧。」
村田,你該不會是松村邦洋吧?
可是肯拉德……
我一面聽著不敵睡魔慢慢沉睡的村田健用足球術語說的夢話,一面望著天上的星星。
既然你還活著,為什麼不來找我呢?
面對眼前混濁而深綠的河水,我獨自煩惱不已。
因為我想洗一洗哭了一整夜而變得又紅又腫的眼睛,然而用這種水洗臉的下場,無疑是自惹眼疾的行為。Comeon!結膜炎!With
眼瞼炎!我本想如果摘下墨鏡說不定會改變眼前的顏色,但事實證明只是讓原先的深綠色變成苔綠色而已。就在我打算豁出去伸手撈水的時候——
「哇哈!」
眼前漂來一隻大皮袋,接著從河面突然冒出一個河太郎(註:河童的另一種說法)
「河、河童!」
當對方撥開黏在臉上的濕淋淋的頭發,並從骯髒的河水中爬上來,才發現他只是個普通的人類小孩。
在上午暖洋洋的陽光中,他從看不見的對岸處游了過來,沒有得到允許就自行爬上甲板。船員們可能對這種事早已司空見慣了,就算有個濕淋淋的小孩上船也沒有發一句牢騷。
從白襯衫跟短褲中露出來的四肢判斷,他的年紀還稱不上是少年,大概只有十歲左右。
男孩輕輕地把系在身上,跟他差不多一般大的皮袋擺在我的面前。
「你好。」
他感覺很像是混有亞洲血統的歐洲人……因為他的單眼皮跟嬌小的鼻子很有東方人的味道。當然他的眼睛並不是黑色的,頂著一頭棕紅色卷發。
「我是考柏菲商店的大衛,這趟船旅辛苦你了。」
「你才辛苦呢。你是用繩子拉著行李從河岸游過來的嗎?好厲害哦!」
「你說我游泳很辛苦嗎?畢竟這是我的工作,我早就習慣了。」
「可是你不冷嗎?已經冬天了耶!」
「不會啦!反正身體很快就gān了,而且我已經習以為常了。請問你有需要買什麼東西嗎?要不要煙卷還是肥皂?我這兒的東西應有盡有……如果想買羊飼料……我可以找找其他替代品。」
好完美的職業笑容及待客之道啊。
芙琳受到山脈隊長的邀請一起共進早餐,村田則一大早就去挑戰溪釣了。況且只是在甲板上蹲著不動,實在很難恢復jīng神上的疲勞。
我也知道自己很想讓身心方面得到完全的休息,但面對一連串的沖擊,讓我無法放鬆心情、解除緊張的情緒。
因此我想或許能藉以轉換心情,於是便看看大衛陳列的商品。
「你賣些什麼東西?譬如說當地名產之類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