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就記得很清楚喲!理查都特。
既然如此,那你就把我的名字給記清楚!別老是念錯,感覺好像是故意的。我不叫理查啦!
好不容易腦筋清醒些的司機,按照慣例地一面看著後視鏡,一面悠哉地說:
兩位客人,可以問你們一件事嗎?
什麼啦?
什麼事!?
不耐煩的兩人突然同時回話,害男人嚇得縮起肩膀。
他果然是你失蹤許久的戀人?
讓艾普莉搭著自己的肩膀下計程車的都特,往飯店前面看去之後便皺著眉頭說:
原來是那傢伙的客人啊?
那個監視者老是像跟屁蟲似的黏著我們,看了就討厭。你們認識嗎?
閃閃發亮的金發跟一身黑色制服很配的男人赫魯姆克魯納不斷地重復詭異的舉止。他一會兒在石梯上上下下,一會兒探出身子眺望遠方。門口上下車的地方則停了一輛黑色的賓士車,DT就坐在引擎蓋上面。
兩人之間的誤會似乎是解開了。
嗨,艾普莉!
DT看到自己的搭檔,馬上開心地拉長語調揮著手:虧我還跑到動物園去呢~
准備確認自己的客人平安無事的克魯納,從樓梯沖下來時差點跌倒。是啊,我擔心死了呢!小姐。我從你夥伴口中問出你好像要去動物園不,是請他告訴我的,於是立刻驅車趕到那裡,不過
就在他認出站在她旁邊的人物時,語氣隨即夾雜了明顯的優越感。
哎呀,真是稀客。這不是理卻爾都特中尉嗎?
兩人的階級相當,年齡也差不多,但是克魯納似乎不把對方看在眼裡。這是對司機口中的罕見人物應有的態度嗎?
真是太無聊了,發色能代表什麼嗎?況且男人的頭發遲早都會禿掉。
休魯茲上校正在找中尉你呢你的軍服怎麼了嗎?
他的視線移到了他夾在腋下的上衣。要是被發現藏了什麼東西就慘了。
因為髒
是我拿啤酒潑他啦!
看似不悅的都特還沒把話說完,靠在計程車旁邊的艾普莉就雞婆地替他解圍。
誰叫他那麼沒禮貌,我就把一大杯的啤酒整個潑下去。
金發的SS將校大大地點了三次頭,表示他非常贊同這種做法。
不過這麼說也有點問題。
這位小姐迷了路,於是我帶她來拍賣會的會場。經過詢問之後她又提到了你的大名,我就更確定是這個會場沒錯。
哦~小姐,讓您記得我的名字還真是榮幸哎呀,您的腳扭傷了是嗎?這怎麼行呢,我馬上幫您找醫生過來。
她可能是穿了不合腳的鞋子所以起了水泡。至於她隨行的同伴好像就是個醫生,所以你沒必要多管閒事。倒是克魯納,當觀光客的保姆很辛苦吧。
她不是觀光客,這位小姐是參與今晚拍賣會競標的重要賓客。我是奉上級的命令在他們出境以前負責照顧他們的。
讓他們沒機會逃跑,是嗎?
我可是跟沒機會執行重要任務的都特中尉不一樣呢。
哎呀呀!這兩個人似乎八字不合的樣子。反正穿的制服一樣,就算做一下表面也該假裝jiāo情很好啊。
雖說自己跟DT的情況也差不多,但艾普莉心裡卻偷偷地這麼想著。倒是她的夥伴繼續坐在引擎蓋上擺動他的短腿說:
我說艾普莉,你有看到猩猩嗎?有沒有啊?還有那個男的是誰?是半路上認識的頭號情人候補嗎?
她搭著的肩膀抽動了一下,看來都特好像也聽得懂非常道地的英語呢。
我來給你介紹,DT,這位是理查都特,是喜歡打碎玻璃甚於一日三餐的男人。寇莉餐廳的玻璃窗修繕費就找這位黨衛軍中尉要吧。
我接受請款,不過我不叫理查。
開心享受過動物園樂趣的亞洲人則聳著肩說:反正那是我老婆的店。
艾普莉!你究竟是失蹤到哪裡去啦!?
事情變得有些復雜喲,雷江,倒是我有很多想說跟想問的事情呢。
我也是。剛剛跟你說話的那位將校是誰啊?
啊,對了對了。這位沒禮貌的軍人是
她搖搖晃晃地往後看去,而載著都特的計程車正好要開走。緊緊抱著用上衣包裡的手臂的他,從前座回頭看了一下。他好像有稍微揚起嘴角笑了一下,這時候要上前追也應該來不及了吧。
是他送你回來的?
不,是我讓他一起共乘的。
從大廳沖出來的安裡雷江彬彬有禮地摘下巴拿馬帽並夾在腋下。至於他的西裝很難說得上有紳士感,看那皺巴巴的模樣就知道他剛下火車,而且也不曉得到底是從什麼地方走來,連皮鞋也沾滿了灰塵。
我在過去文人經常聚集的咖啡廳,打聽到各種現況喲。但那些較主流的藝術家不是被逮捕,就是逃出國外了,連掛在牆壁上的畫作、詩詞也全被沒收。這個國家究竟是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