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星期天,医院这边很多科室都是放假,但是顾延之找的医生正好今天有值班,便也就让薛磊带着念念今天到医院检查。
南希今天也有值班,顾延之先把她送到了办公室,在这边稍微等了一会儿,薛磊也就带着念念来了。
顾延之接了电话后要出去接薛磊。
南希跟着起身,一起走到电梯口她才说,“周周应该也是在我们医院。”
顾延之顿了顿,“应该是。”
随后他又说,“我一会跟老薛聊聊,估计他会想要带着念念去看她。”
南希嗯了一下,没说别的。
电梯慢慢的上来,顾延之想了想又说,“我不去。”
南希笑了,“我又没问你,你这么着急回答干什么?”
顾延之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脸,“怕你误会。”
南希瞥了瞥嘴,“你以为我像你那么小气。”.Κanδhu5.iá
电梯正好在楼层停下来,南希拍了一下顾延之的胳膊,“好了,去吧。”
顾延之进了电梯,回头看她的时候,还对她挑了挑眉头。
南希没说话,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只等着电梯门缓缓关上,转身回了办公室去。
坐下来后她把手机摸了出来看了一下时间,时间稍微有点早,今天患者也不多,念念那边的检查应该很快就能结束。
另一边的顾延之下了楼,直接奔着门诊楼那边去。
等他到的时候,薛磊已经带着念念等在门诊楼前面的空地上了。
念念看到顾延之很是高兴,爸爸爸爸的叫。
顾延之快步过去,低头看了看念念,然后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小姑娘变漂亮了。”
念念笑弯了眼睛,“辫子是早上奶奶给我梳的,你看这衣服,是爷爷昨天买给我的。”
她还给顾延之展示她手上的小银镯,“这个也是奶奶送我的,好看吗?”
顾延之点头,“好看好看,都好看。”.xiumb.
说完他站直了身体,“走吧,医生在检查楼那边。”
薛磊推着念念跟着顾延之一起朝着医技楼走,路上的时候他果然主动说了,“周周好像是在这边住院,一会儿我带念念去看看。”
他不等顾延之说话又解释了一句,“毕竟是念念的母亲,受伤住院了,她总要去露个面的。”
顾延之呵呵一声,“我又没说什么,解释这么多干嘛,带念念过去也是应该的,去吧,不过我就不去了。”
薛磊点了点头,没说别的。
念念腿上的石膏早就拆了,只不过小姑娘估计也是害怕,一直都不敢下地走路。kΑnshu伍.ξà
有的时候她脚上稍微吃力也会念着疼,薛磊怕的不行,总怕她骨头没长好。
医生在检查室外面等着了,念念被推进去拍了片子,医生又给仔细的看了一下,说是没什么问题了。
小姑娘不敢下地走路,应该是心理原因,医生鼓励了一下她。
可能是因为医生穿着白大褂,权威性更高,念念这个时候才敢下地走路。
走了几步之后,她就哈哈的笑了,“爸爸,叔叔,你们看,我又可以走路了,我的腿都好了。”
薛磊过去把念念抱起来,“你妈妈现在受伤住院了,我带你过去看看?”
念念点点头,“好。”
说完她转头看着顾延之,“爸爸也要一起去吗?”
顾延之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就不去了,你跟叔叔去吧,然后早点跟叔叔回家。”
念念很乖巧,没说别的,只是点点头。
轮椅用不上了,顾延之将轮椅拿到停车场那边放回车。
然后又跟着薛磊和念念一起进了住院部。
周周在骨科楼层住着,楼层稍微有点低,他们一起上了电梯。
等着电梯门关上,顾延之说,“她应该还没和她家里人提念念,你过去说话小心点。”
薛磊点头,“放心吧。”
电梯在骨科楼层停下来,薛磊和念念先下去。
顾延之还站在电梯,对着念念摆摆手,“你们去吧。”
念念回头也对这顾延之挥挥手,说话脆生生的,“爸爸再见。”
等着电梯重新关上,顾延之才缓了一口气。
他一路上了楼,又去了南希的办公室。
南希不在办公室,应该是去查房了。
顾延之慢慢悠悠的朝着里边的病房走,病房的门都是开着的,站在门口就能看清楚里边所有的情景。
找了两个房间,他就看到了南希,南希正在一张病床旁边按着病人的肚子,询问了一些比较简单的问题。
然后她说,“没什么问题,再打两天消炎针就可以出院了,不过回去的话还是要好好休养,不管手术大小,毕竟也是伤了元气,不能不当回事。”
那病人赶紧嗯嗯的答应了下来,南希在记录本上记录了一下数据,随后转头出来。
顾延之就站在门口,南希愣了一下,等着走到病房外边她才说,“你那边这么快检查完了?”
可不就是,确实挺快的。
顾延之点头,“念念的腿也没什么问题,拍个片医生当场看一看,也没用太折腾,所以就快了一些。”
他看了看南希的记录本,“还没查完?”
南希说,“还有几个病人,你去办公室等我吧,我这边应该也快。”
顾延之难得看见南希一板一眼工作的样子,他说了句不用,随后跟着南希走到另一个病房门口。
他停下来看,到南希进去检查做记录。
工作时候的南希看起来特别严肃,她不苟言笑的样子就跟从前生活中有点像。
以前南希的笑容也很少,话也少,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冷着一张脸。
等南希检查完,顾延之跟着她一起往病房那边走。
他笑呵呵的说,“刚才看到你给病人检查的样子,突然想到我们俩刚结婚的时候你的模样。”
南希有些意外,转头看着顾延之,“刚结婚时候的我是什么样子?”
顾延之抿着嘴,犹豫了一下才说,“很严肃很认真,不苟言笑,很多时候都让我觉得我是不是犯了什么错,因为你看起来很不高兴。”
南希眨了眨眼,过了几秒钟笑了,“我是那样子的吗?”
顾延之嗯了一下,不过随后他又说,“可能我也是那个样子。”
那时候两个人端着架子,谁都不愿意放下来,每天故作深沉,故弄玄虚。
他看到南希的模样,隐隐的就想到了自己,他估计也没比南希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