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古玉以和田玉为主,历来千里挑一,大部分留存在慱物馆及少数藏家手里,价值不菲。
在港岛佳士得拍卖会上,良渚文化-三层人神shòu面纹玉琮以2600万落锤,风头一时无两;嘉德港岛拍卖会上,不足成人一指节大的战国白玉猴以236万港币成jiāo;西汉玉龙纹壁的成jiāo价同样拍到了410万的高价。
而最近一次港岛苏富比拍卖会上的十一件高古玉无一流拍,其中有几件溢价超过了十倍!
至于市场上其他的高古玉,基本上也都能达到几十万甚至数百万的价格。
‘如果这块玉佩真的能被确认为高古玉’,想到这里,少年的呼吸骤然急促了几分,那么他们所欠的债务便能还清了。
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云舟将玉佩极为小心的收进红木盒子内,扣好铜扣。
这真是个意外之喜,在他的印象中,似乎在很小的时候曾听父亲说过家里有一块祖传的玉佩,据说是他的曾曾祖父花重金从一位没落的官宦子弟手里买下的。
不过等他们一家人搬进了别墅之后,就再也没有听父亲提起过。
云舟将红木盒子单独拿出来放入了自己的背包中,再将装钱币的铁盒子重新收好,压在柜子里的衣服下面。
无论这祖传玉佩的传言是真是假,他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即使是传家宝,也比不上母亲的命重要。
第二天上午,云舟来到了S市的古玩市场。
S市的古玩市场和花鸟市场连在一起,整条街都被它们占据,一走近就能感受到喧闹的人cháo。
炎热的夏日,一把把大型的遮阳伞下,各种摊贩络绎不绝,摊位上摆着各种钱币、瓷器、铜像、书画、手把件等等,有不少中年人正顶着头顶的大太阳跟摊主讨价还价,不时用手扇扇风,抱怨这热得要死的天气。
道路两边店铺林立,不同于外面的摊位,这些基本都是正规的古玩店,实力和藏品都要更上一个档次。
云舟头戴一顶白色棒球帽,将灰色的背包揽在身前,身形灵活的在各个摊位上穿梭,沿途拒绝了几次摊贩的搭讪,很快来到了街道中央门面最大的店铺——珍宝阁。
这是一家综合性的古玩店,以价格公道、掌柜眼力奇准著称,在S市颇有名气。除了古钱币、文房用具、大型家具之外,其他类型的古玩基本都会收。
朱红色的牌匾高高悬挂,上书‘珍宝阁’三个大字,笔锋遒劲有力,气势恢弘。
内里是古色古香的布局,高低错落的博古架上摆放着各种珍玩和卷轴,二楼似乎一处茶室,茶香袅袅,有几位老爷子正坐在窗边品茗,怡然自得。
云舟一进门便摘下了棒球帽,拨弄了几下浅栗色的碎发,拭去额头上晶莹的汗珠,让空调的冷气浸润每一个毛孔,微眯着眼露出惬意的表情。
外面的阳光实在太烈了,这才上午十点就已经升到了正中,让本就苦夏的少年有些难受。
见到有客人进来,吴掌柜立刻带着笑迎了过去,在招呼的同时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少年。
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带着几分稚嫩与青涩,似乎还是个学生。不过模样长得极好,五官jīng致,肤色白皙,丝毫不亚于电视上的那些明星。
身上是最简单的白色T恤和黑色九分裤,脚蹬一双帆布鞋,没有佩戴手表之类的任何饰物,极其普通的装扮,却显得格外gān净清慡。
吴掌柜仅仅扫了一眼就能判断出,少年的这身行头全部加起来都不会超过两百块。不要说店里的任何一件古玩,就连外面摊位上值点钱的小玩意恐怕都买不起。
尽管如此,他也没有怠慢,而是将目光落在了被少年紧紧抱在怀中的背包上,心中有了思量:既然不是来买东西的,那必然是来卖东西的。
吴掌柜见过很多卖传家宝的人,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神态落魄不堪,看起来连外面的乞丐都不如,然而出手的东西却价值连城,还有不少市面上看不到的珍品。
古玩行是典型的人不可貌相。
于是他笑吟吟道:“小兄弟是有什么老物件要出售么?方便的话可以拿出来让老朽掌掌眼。”
云舟点了点头:“谢谢掌柜,我有一枚家传的玉佩,不知道是否有年份的老物,就麻烦您了。”
吴掌柜闻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感。
这少年看着面嫩,举止倒是极为成熟稳重,还很懂礼数,比现在很多年轻人甚至中年人都要qiáng上一些。
他将对方请到内堂的一处茶桌前,没有急着鉴宝,而是用紫砂壶泡了一壶雨前龙井,两人品了几口茶之后才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