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只是一场梦。
这时候天刚蒙蒙亮,还不到5点钟。
伯父云盛辉gān咳几声,觉得嗓子有点难受,正要起身拿chuáng头柜上的水杯,没想到一动便感觉脖子上有如千斤巨石压着,莫说是直起身子,连动一下脖子都难。
“咳咳——”云盛辉的头被压得恨不得埋到地面,艰难地喘息着,这才明白方才的一切都不是梦。
“啊!”伯母汪佳月也被沉重的镣铐压得直不起腰来,下chuáng的时候直接趴在了地上,过了好久都爬不起来。
“我们一早…就去…云家…还钱。”伯母每说一两个字就要喘一口气,颈骨被压得咔咔作响,这种头晕眼花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她一刻都忍不了了!
“呼…不行!我打电话…找大师…来…”
云盛辉昨天才被云舟那个小兔崽子摆了一道,这口气到现在还没顺过来,现在主动去还钱,门都没有!
更何况,那笔钱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足够请好几个有名的天师了。
借着窗外透出的光线,他弯着腰动作僵硬地拿起手机,单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出了一身热汗,脖子像是被压断了一般酸痛难忍。
云盛辉喘息着翻出通讯录上‘叶大师’的电话,对准通话键狠狠地按了下去。
自从开了厂子之后,他便迷信一些风水上的安排和布置,自己办公室里招财辟邪的东西一个不落,而这位叶大师便是圈子里有名的风水大师,同时也是一位天师,驱邪捉鬼不在话下。
加了两倍的价钱后,不到一个小时,叶大师便来到了门口。
被折腾起来的保姆睡眼惺忪地给他开了门,在心里暗骂这家人有病,这么早就叫人起来,平时待遇一般事儿还多,做到这个月月底她就不gān了。
叶大师着一身青色道袍,头发高束插一只简单的木簪,脚上是麻布鞋,留着长须,自有一番仙风道骨的味道。
他右手拿着桃木剑,背着布包,一见到云盛辉两人躺在chuáng上直不起身的样子,便大惊道:“云居士,你们二人这是yīn气缠身,若不尽快除去恐有性命之忧!”
云盛辉头低得快要埋入胸口,喘着粗气道:“大师…我们昨晚…做了一个梦,那人说…脖子上…戴的是…千斤枷,大师能否…将它摘去?”
“自然是有!无论是千斤枷还是旁的邪祟,待我做法将你们体内的yīn气bī出,一切便可化解。”
叶大师拿出符纸贴在两人额头,拿出桃木剑上对准一处不断戳刺,嘴里振振有词,似乎在与一qiáng悍之人斗法。
半个小时后,就见叶大师气喘吁吁地停下,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yīn气的来源已被我除去,但你们二人接触yīn气太久伤了魂魄,需连续三天服用这金刚符水才可消除。”
说着从背包里拿出六张金色的符纸,“记得烧烬后与清水混合后饮用,时间必须在白天,最好是正午时分阳气最盛之时。”
“唉,这次作法损伤了不少元气,加上六张金刚符纸的价格……看你是我熟客的份上给你打个折,合计五万块。手机转账还是现金?”
伯母汪佳月被压得脖子都要断了,哎哎叫道:“大师,我怎么…呼…还是这么难受?”
叶大师皱着眉一脸不虞:“哼,都说了你们是yīn气入体,必须连喝三天符水才有效果,现在自然无法根除,还是你在质疑我的能力?”
云盛辉不敢得罪与不少豪门jiāo好的叶大师,急忙道:“大师……我马上转账……”低着头艰难地拿出手机将五万块一分不少的转了过去。
叶大师看着手机上的到账金额露出了一个笑,拿起放在一旁的桃木剑,“云居士,我还有要事在身,便不多留了,以后有任何风水及驱邪方面的问题,尽快来找我。”
待叶大师走后,伯母立刻叫了保姆过来,将符纸烧成灰烬后与温水混合,变成了浆糊一般的黑灰色液体,看着就十分恶心。
保姆有些嫌恶的递过去,两人像拿到救命稻草似的接过,可惜无法抬起头喝下,只能让对方拿了较粗的吸管过来。
保姆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咕咚咕咚将这黏糊糊脏兮兮的玩意喝下,心中难掩震惊。
淦,就、就这样喝了?
她想了想还是还是不要等这个月月底了,明天就走吧,她可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云盛辉夫妇飞快地将符水喝下,哪怕难喝得快要gān呕出来了,也qiáng迫自己咽了下去。
十分钟过去了,没有反应;二十多分钟过去了,符水依然没有产生任何效果。
符水的恶心感和脖子上快要压断颈骨的痛苦让伯母痛哭起来,“呕——我就说…这是骗人的…白白花了五万块…还不如去…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