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
鹿黎看了林斯屿拖着狗的修长手指一眼,gān巴巴地回答道:“小、小黑。”
“嗯。”林斯屿评价道,“确实挺黑。”
一路上林斯屿的表现都非常自然,只有鹿黎像是进入了戒备模式,像是刚学会走路的样子,偶尔还会一不小心变成同手同脚。
村里的路有点小,只够一辆汽车通行,鹿黎在发呆没有注意到前面开过来的车。林斯屿伸手拉了他一把,拉着他躲在别人家里的屋檐下,空出位置来让这辆车通行。
他们已经走到了安全位置了,但林斯屿的手还是迟迟没松开,鹿黎小幅度地晃了晃手,也没有甩开。
鹿黎今天的音调都比平时低八度,有时候甚至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手……放下。”
捏着他的手终于松开了,鹿黎松了口气,但走姿明显僵硬了不少。
鹿芳应该给鹿奶奶和鹿爷爷也打过招呼,年纪大的人都喜欢小孩,更何况林斯屿成绩好、个子高长得又好看、还非常讲礼貌,他们又听说林斯屿跟鹿黎关系很好,自然是看他很顺眼。
不过家里没有其他房间,客房没什么人来住,早就变成了杂物间,里面放着我的东西都积了不少灰,所以林斯屿只能和鹿黎睡。
他跟着鹿黎一起爬着有些bī仄的楼梯走上去,鹿黎房间的家具都是木制的,chuáng是张单人chuáng,看起来睡他们两个人有点吃力。
“你睡、你睡chuáng吧。”鹿黎还在结巴,“我待会去把柜子里的被子拿出来打地铺。”
他和林斯屿独处一间的时候都觉得浑身不自在,所以飞快地吐出一句“我去给你拿点水果”就想跑,还没来得及跑出去,又被林斯屿拦住。
房门“砰——”的一声轻轻关住,鹿黎又被林斯屿堵在了这个熟悉的墙角,只不过这次他有了经验,下意识地抬起手就抵在林斯屿的肩膀,保证了他们之间的安全距离。
林斯屿低头看了一眼,问道:“那么怕我吗?”
声音听起来有些落寞,鹿黎只是心软了一瞬,手上卸力的刹那就被林斯屿抓住,他又欺身而上,这次是抱住了鹿黎。
他把鹿黎搂着怀里,轻轻地嗅了一下。林斯屿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单纯地抱住了他。
鹿黎的手还欲拒还休般地推在林斯屿的肩上,只不过使不上力。
“半个月了。”林斯屿问他,“有没有想跟我说些什么?”
鹿黎的心跳加快,他被林斯屿抱着像是被绑架了一样,连手指都不敢动一下:“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说?”
“那我松开?”
“嗯……”
林斯屿非常说话算话,说不抱就真的松开了手,只不过还是和鹿黎贴得很近,他的眼神更是不带半点掩饰,就是直勾勾地盯着鹿黎看。
“要说什么?”
在这样的注视之下,鹿黎很难说出话,他偏着脸躲了躲问道:“我们能、能不能和以前一样?”
林斯屿斩钉截铁地说:“不能了,很早以前我就看到过一个选择题,是做一辈子的朋友还是做一个月的恋人。我想做恋人,而且我们在一起的话,也可以做一辈子的恋人。”
“你以前说过的,想和我待一辈子。”
鹿黎知道逃避是件可耻的事情,但他还是忍不住地躲闪视线,这个身份转化得太过突然,但鹿黎能肯定一件事情,他不能接受以后的人生里没有林斯屿。
“鹿鹿。”林斯屿说,“我和你表白前我做了很多种设想,有不好的结局,也有好的结局,但这些无所谓,我只想听到你的答案。”
“没有想好也没有关系,但不可以那么早就说不要,也不要说不可能。”
鹿黎张口说道:“可是我们……”
林斯屿又打断他:“如果你难以适应,还是可以把我当成哥哥看,只不过是喜欢你的哥哥,不单是你邻居家的哥哥。”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林斯屿像以前一样,用手指弹他的脑门,“不可以因为内疚,也不可以因为我对你好就和我在一起,要因为喜欢我才可以。”
临近睡觉前,鹿黎的脑袋还是有点晕乎,他拖着把椅子放到衣柜前,踩着上去准备把最上面的那chuáng被子拿起来打地铺。
刚把被子抱住,鹿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个问题,chuáng离得有点远,他不能把被子摔过去,地还没拖过有点脏,椅子又有点高和不稳,就这样下去很可能摔跤。
他看到洗完澡出来的林斯屿,习惯性地就喊:“哥哥。”
“怎么了?”
话已经说出口了,鹿黎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帮我拿下被子。”
林斯屿抬起头,看到的就是鹿黎抱着被子递给他,睡衣的领口有点大,垮下去露出片肌肤,他太白了,抱着被子的手臂也细瘦,哪里都是白白净净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