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容时听得一头雾水,问道:“先生这话是何意?”
那大夫只是笑了笑,便不再做声。
两人从扬州启程,一路向西北而行,行至江州一带,即将入蜀,一路上两人互相帮衬,倒也没出过什么大岔子。
两人入蜀,直觉蜀道确实难走,便在蜀地歇息了几日,明日便要进入秦节度使所统辖的地界,便是在jiāo界处,两人与关卡官军起了些矛盾。
此地关隘位居jiāo通要道,今日亦是许多人欲要来往其间,而官军却是不得放行。
“为何不得通过?”陆容时问道。
“今日此地有贵客通过,几位还请绕道吧。”其中一位官军道。
江离安愤愤不平道:“怎么,他们能过?我们就过不得?”
那官军也犯了难,本着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只得耐心答道:“二位有所不知,这秦节度使嬴家嬴大人的千金今日从中原返回秦地,此关卡要务必保护她的安危,实在是不便放行二位。”
江离安一听,竟有如此之事,倒也不再催官军放行,而是拉着陆容时到了一边的茶馆二楼,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待要看看这嬴家千金到底是什么大人物。
午时刚过,远处便出现一队车队,头车车边插着一支嬴字旗帜。想来便是嬴家车队了。
江离安与陆容时从茶馆出来,上了马,跟在车队后面,大有一副今日我与嬴家一道过关的气势。
果然,前面车队停了下来,下来了几人,看装束应是神力士侍卫。
几人来到两人马前,二话不说,便欲将马牵走,陆容时眼疾手快,迅速拨转马头,让那人抓了个空。
那神力士侍卫眼看面前的小姑娘竟是能躲过自己,便冷声道:“两位尾随车队,意欲何为?”
江离安毫不在意道:“我们要过关去,有什么问题吗?”
那神力士理所当然道:“那也要等我们小姐过关之后。”
江离安嘲讽道:“怎么,这路是你们家修的,还是这关隘是你们家的,好大的排面。”
陆容时眼看气氛逐渐不对,拉了拉江离安的衣袖,示意她量力而行。
江离安给她回了一个眼神,让她放心。
这时,前面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发生何事了,为何停车?”
其中一位神力士来到前车边,恭敬道:“小姐,有两身份不明之人尾随车队,属下正在处理,小姐不必担心。”
那女声道:“教训一顿便好,赶路要紧。”
“诺。”
说着几人围上前来,欲要动手,江离安喝道:“怎么,不占理便动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是要挑战我大唐律法的底线吗?!”
其中一神力士道:“呵,在这秦地,我们嬴家便是天,即使是朝廷的人,也得给我夹着尾巴做人!”
江离安笑骂道:“原以为几位身为大唐贵族侍卫,不方便动手,如今你竟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言,我便替国家除了你这个祸害。”
说着便拔剑迎向众人,陆容时并未料到江离安竟会如此激动,一时没反应过来,正是这一刹那,江离安剑已出鞘,连出数剑,剑势连绵如排山倒海,剑气主攻左半边身子,几位神力士逐渐招架不住,连连后退,眼见后面jiāo起手来,更多的神力士从前方涌来。
陆容时看到江离安的剑法时,忽的一愣,先前在墓里主要由自己动手,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剑法剑气主攻右路,而江离安的剑法剑气主攻左路,若是两人一齐出剑,两剑剑法竟是出奇的契合。
自己只是脑中略过,便拔出了莫邪剑上前隔开江离安与那群神力士。
江离安竟是将从齐宇那学到的半招剑意发挥的淋漓尽致,手中长剑铮铮作响,步法jīng妙,英姿飒慡,身形轻盈,出剑之时,直指要害,攻防兼备,剑法jīng妙,直将神力士bī得连连后退。
却在这时,陆容时一剑横插进来,隔开了江离安的身位。
江离安却也收不住剑势,剑身砍在莫邪剑上,江离安的佩剑应声而断,陆容时亦是怔了一瞬,下一瞬便将江离安护在身后,轻声道:“回去赔你剑。”
话音刚落,便见一道身影向前冲去,一路无人招架,直冲到那嬴家大小姐车边,一剑将车门砍断,陆容时剑指那大小姐眉心,质问道:“为何动手伤人?”
那姑娘哪里见过这等架势,瞬间憋红了眼眶,哽咽道:“对,对不起,不知两位身手如此了得,我还以为是山间土匪。”
陆容时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小姑娘,心软了下来,微收了收剑,说道:“小小年纪便如此纨绔,你家里人宠着你可不代表外面也会顺着你来,这关卡可是你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