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滞将手绕到她的膝盖下方,将她抱了起来,走到chuáng边,再轻轻将她放下。
“从今往后,我们夫妻一体,再也不会分开了。”
他放下了帘子,然后俯下身吻她,红烛摇曳,屋内的两个身影jiāo叠在了一起。
几日后,闻名全城的画师慕星河,带着她的新婚夫人出了城。
雪岸软软地趴在风滞背上,风滞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她便凑到他脸上吻了一下。
“夫君!”
“嗯。”
“夫君!”
“嗯。”
雪岸一连叫了好几声,每一声风滞都答应了。
“怎么了,可是有话要说?”
雪岸摇头,在风滞的脸上蹭了蹭。
“就是想叫叫你,你说过的,你喜欢我叫你夫君。”
风滞似是想起了什么,耳根突然泛起了红晕。
“小册子,你看过了?”
“嗯,看过了,原来我的夫君对我蓄谋已久,从小就开始喜欢我了。”
雪岸说完,又想了想。
“不对,你从上辈子就开始对我图谋不轨了。”
百族大战之后,雪岸才渐渐想起来,之前她与焚轮在客栈当中发生的事情。
当时朝奚在即时镜中看见了他们二人亲昵的场景,便趁雪岸不备抹去了她的那段记忆。
直至朝奚灵脉被毁,法力消散,那段记忆才逐渐清晰起来。
原来,那天晚上,她扒光焚轮的衣服之后,该发生的事情全都发生了,甚至比她想象中还要印象深刻。
难怪第二天早上焚轮会说她不想负责。
若是她当时记得那一切,她和焚轮,会不会不一样呢?
“是啊,我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对你图谋不轨了,那你呢?”
雪岸认真地想了想。
“或许……是你替我挡住藤音的时候,也或许,是我们在妖族相遇的时候,也可能,是我第一次在鬼域见到你时候。”
雪岸说着,又蹙了蹙眉。
“不对不对!我还是忆回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只是那时候我自己不知道而已,这么算起来,我也喜欢了你好久好久。”
雪岸偏头靠在风滞的肩膀上,又突然直起身在他肩上拍了拍。
“你放我下来吧!”
风滞以为她有什么事情,立即将她放了下来,可下来之后,她却只是牵着风滞的手。
看风滞一脸不解,雪岸又扑进他的怀里蹭了蹭。
“你要是累着了,我会心疼的。”
风滞在她的额头落下深深地一吻,而后紧紧地抱着她。
“岸岸,我爱你。”
像是隔着数万年的时光,每一个字都说得十分认真。
“嗯,我知道。”
半晌之后,风滞松开手,认真地看着雪岸。
“岸岸,之前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让你等我那么久,所以,这一次,你不能松开我的手,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雪岸牵起风滞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好。”
雪岸寻找风滞的这百年间,走遍了八荒各族,听说了一个名叫商烬的人。
他曾是天族德高望重的神君,因为修炼禁术且不知悔改,被辰启废去修为逐出了天族。
那个时候雪岸还没出生,她也是在后来回天族的时候才见到了他的画像。
本来没怎么放在心上,可当看见他的样子,雪岸突然将这两万多年的种种联系到了一起。
她和风滞回到万年前的熠鸟族时,曾见到过那位与宣妃有私情的神君,因为十分面生,便没有多做留意。
可奇怪的是,那张脸,竟然和消失了几万年的商烬重合在了一起。
因为关于熠鸟族的事情,雪岸一直怀疑的人都是道寻。
如今再仔细想想,若抛开对于道寻的成见,商烬的嫌疑才是最大的。
朝奚虽吸食聚合镇上的元神,但他的禁术并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不能在人体内结阵,造成大规模的传播。
而商烬却是很早之前就在修习禁术,他的修为被废,只能走捷径,而吸食元神,无非是最快的方法。
以整个熠鸟族为祭,得亏他想得出来。
藤音将雪岸和风滞带到万年前,是为了引他现身,替整个熠鸟族报仇。
那就证明,雪岸和风滞的行踪一直在他的监视之下。
而他之所以不一开始就出来阻止,想必就是为了误导雪岸,让她将道寻当成凶手。
对雪岸和风滞的行踪了如指掌的人,雪岸只想到了一个,那就是断生城那个从未露面,却修为高深的城主。
他将醉影镯还给雪岸,替风滞治伤,表面上看,并无恶意。
可实际上,他只是为了让雪岸能够顺利找回元神,替他去完成他的计划。
因为藤音说过,雪岸之所以沦落至今,全是拜他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