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光对于他来说,是这几千年来最惬意的。
雪岸得意地看着自己的画作,而风滞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雪岸一脸得意。“怎么样?”
风滞不假思索。“好看。”
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
画的是他,他当然得说好看,还能不着痕迹地夸一下自己。
“那你来试试。”
雪岸转头将笔递给风滞,却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他说的好看,是她。
雪岸认真教导,他却心不在焉,雪岸想给他一耳刮子,却始终没有动手。
“你有没有好好学?”
风滞移开目光。“我试试。”
雪岸期待地看着,风滞果然不负她所望,画风依旧着迷。
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他画了个啥玩意。
雪岸脸上带着几分嫌弃。“你要是敢说这画的是我,我就把你这书房给拆了。”
风滞神情尴尬。“我画的是门外那棵树。”
他不敢再画雪岸,毕竟他知道自己的画风实在是独特得有点过分。
雪岸看了一眼外面的冰莹花树,又看了一眼风滞画的“蘑菇”,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握住风滞执笔的手,轻轻在画上描摹。
“你画这棵树呢,得先确定他的大体轮廓,然后再丰富细节。”
一棵树即将成形,雪岸感觉风滞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背也越来越烫,她扭头瞪了他一眼。
“我在教你画画,你在想什么呢?”
“我……”风滞面色通红,别开了雪岸的目光。
这也怪不得他,毕竟两人近乎贴在了一起,雪岸身上那股浅浅的冰莹花香时不时拂过风滞的鼻尖,他能坚持到画完一幅画,已经很不容易了。
可雪岸却觉得风滞根本就是在敷衍她,她心下一怒,直接拿笔对准了风滞的脸。
风滞也没躲,任由她在他脸上乱画一通。
看着那张大花脸,雪岸直接笑了出来。
风滞也扬起了嘴角。“消气了?”
“没呢。”雪岸还要画,却突然停下了笔。
风滞眸光微动。“天族的气息。”
“是微知。”
梅林之中,疏塘正在采撷花瓣,看见一旁走来的男子,她不觉地弯起了眉眼。
“霄羽哥哥!”
霄羽走过去,轻轻将手中的花环给她戴上,少女的脸上露出几分娇羞,低头看着篮中的花瓣。
“疏塘,过几日我就让母皇去灵族提亲,可好?”
“嗯。”疏塘微微点头。
两人四目相对,一点点地朝对方靠近,疏塘攥紧了手中的花篮。
“疏塘!”
另一个男子的声音落入耳畔,疏塘手指一松,花篮掉在了地上。
她看着远处的微知,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神君……”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霄羽,脑中顿时一片混乱。
她伸手捂着头,看上去很是痛苦。
“疏塘!”
两人同时伸手扶住她,疏塘却挣脱了他二人的手,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雪岸看见疏塘一股脑地往屋里钻,她立即拉住了她,伸手在她的眉心一点,疏塘随即晕了过去。
看着她眉心若有若无的红点,雪岸蹙眉看着风滞。
“这是什么东西?”
解玉正赶来向风滞汇报此事,看见疏塘的眉心,他似是肯定了什么。
“这是一种妖蛊,名为相思蛊,此蛊一分为二,中蛊的两人不管心智有多坚定,都会毫无保留的爱上对方,若中蛊三月之内不行jiāo合之事,便会bào毙而亡。”
“此蛊如何解?”
微知毫无顾忌地走来,似是全然忘了如今天族与妖族之间的关系。
解玉望了他一眼,又看向风滞,见风滞没有表态,他便也没有出手。
“这恐怕只有找到下蛊之人。”
风滞命人将霄羽也打晕了,又将阁中之人全部叫来询问了一遍。
据徊寐所述,疏塘刚到听雪阁便遇见了她,说是来找雪岸的,那时候她和霄羽也只是表面寒暄几句,并不像现在这样。
之后她去了一趟雪岸的房里,出来之后徐娘告诉她雪岸去了桓城,以为她会立即赶过去,谁知道她对此并没有多大反应。
徊寐以为她定是想在听雪阁等雪岸回来,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谁料后面几天她发现自己的王兄没有再出去晃悠,反而经常跟她提起疏塘。
她本以为是自己的王兄收敛了心性,没想到竟是中了蛊。
可谁会给疏塘的和霄羽下蛊呢?
风滞眉眼一沉,给解玉使了个眼色。“去雪岸房间,看看有没有妖蛊的痕迹。”
虽然过去有些时日了,但只要下过蛊,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果然,解玉在雪岸和霄羽的房间都发现了妖蛊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