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岸随口附和道:“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她姑……”
“徒弟!她是我刚收的徒弟。”
徒弟?
你一个毛头小子,让你叫一声姑姑都让你占便宜了,还想当师父?
就算要编个师徒的谎言,那也应该风滞是徒弟呀。
毕竟风滞的灭灵阵还是雪岸教的呢!
雪岸正准备反驳,却听见风滞通过灵识传话来。
“你现在的样子,一看就是个刚修炼成人形的小妖,你觉得有人会相信你是我姑姑吗,再说了,我可从来没承认过你这个姑姑。”
雪岸这才想起来,为了不让人认出自己,她在恢复人形时特地变换了样貌,变得比之前更加人畜无害。
既然如此,那便罢了。
不过一个虚衔,徒弟就徒弟呗,反正她自己是不会承认的。
“哦……原来是徒弟呀!”
霄羽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着雪岸。
徊寐却显然不相信风滞所言。
因为她的探灵术根本探听不到雪岸的任何过往。
“你究竟是谁?在风滞哥哥身边究竟有何目的?”
“你猜啊!”
雪岸皮笑肉不笑地转身进了屋,顺便关上了门,她可没心思跟这些后辈掰扯。
雪岸进屋后,只听见风滞同那兄妹二人在门口说了一阵子话,霄羽便追着徊寐离开了。
雪岸半倚在窗边,听见有人走了进来,她也没回过头,继续望着窗外。
“随便坐,要问什么就问吧,趁我今天心情还不错。”
身后半天没有人回应,却见一只手修长白皙的手,握着一根玲珑剔透的簪子挡住了雪岸的视线。
雪岸的目光落在簪尾的赤萤身上,不敢置信地看向风滞。
“你……没事?”
赤萤与雪岸结了契,便与她的灵识相通,没有她的允许,若是碰了这簪子,便会与赤阳殿中的那些枯骨一个下场。
可风滞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就好像他真的只是拿着一根普普通通的簪子。
“你这簪子,挺别致的,特别是这只红色的流萤。”
“当然,这可是血川彼岸的赤萤,你这么聪明,在赤阳殿就猜到了吧?”
风滞顺手将簪子插在了雪岸头上,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动作倒挺温柔,应该没有生气。
“你让我放出焰虎,是为了趁机取天后的血,你杀各族灵君,是为了bī妖皇出关?”
雪岸之前跟风滞说过,妖皇的事情她自有办法,她虽然表面上什么事情都没放在眼里,可心里却早就部署好了一切。
“在妖族境内,各族皆有伤亡,妖shòu出逃伤人,白昼突然变黑夜,这么大的动静,我就不信妖皇还坐得住。”
当年妖皇伤势如何,雪岸再清楚不过,虽然的确伤得不轻,却根本不需要用五千年的时间来闭关养伤。
他之所以闭关那么久,一定有别的原因。
雪岸本来只是猜测,可妖皇刚出关,就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治愈了歌渃的伤,要知道焰虎的伤可没那么好治。
而他这一举动,恰好印证了雪岸的猜测,他根本不是在闭关养伤。
“那天后的血……”
风滞转头看向雪岸,眼神复杂,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雪岸将手摊开。
“我之所以化成人形,就是因为那几滴血,说起来还多亏了你,要不是你趁乱将血取来,我现在还没个人样呢。”
“天后出身灵族,修的是水系法术,可我取血的时候却发现她血液浓烈jīng纯,倒像是修炼的天族火系法术,可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修习水火两种法术呢?”
雪岸冷笑了一声。
“是啊,要不然她那宝贝儿子怎么会一出生就灵力不稳。”
雪岸看着山下的水流不断拍打着廊桥,眼中莫名清冷。
“毕竟是偷来的东西,用起来当然不顺手。”
当年,雪岸亲手抽gān了歌渃的血,就算她能侥幸活下来,也会灵力尽失。
可雪岸万万没想到,当初的天族大殿下,如今的天后,竟然会用这种yīn毒的法子。
在王庭的玉阶旁,雪岸的心口突然一阵绞痛,她本不知为何,可当看到歌渃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便全都清楚了。
元神只有感应到本体,才会真切感受到曾经身体上所经历过的种种痛楚。
可雪岸的真身早已消散,那便只有流在歌渃身体里面的血液了。
想来是歌渃趁雪岸元神尽散前,也同样抽gān了她的血。
雪岸灵力jīng纯,血液自然也灵力充沛,若真的能将她的血化为己用,不仅不会灵力尽失,反而会修为大增。
可歌渃怎么也想不到,她和朝奚的孩子,体内定然会有一半灵族血统,根本没办法承受两股火系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