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这一阵风,漫天的飞雪全部落在了北岸,而此时的沧泞北岸正好繁花盛开。
持晚虽刚劫后余生,但看着眼前这一幕,心绪立即平和了下来。
花眠雪岸,堪称八荒之中的盛景,亦是绝景!
持晚因为这次化险为夷,便想着为肚子里的孩子取名雪岸,愿她以后无论遇见何事,都能如今日般逢凶化吉,化险为夷。
按理说这件事应当只有持晚一人知道才是,就算持晚后来将此事告诉天帝,那知道的人最多也就亲近的那几个。
可焚轮第一次听见雪岸名字的时候,也说出了这句话:绝雪落北岸,沧泞骤风歇。
若说焚轮活得久了,见多识广,那眼前这个风滞又是怎么知道的,两万年前,他应该还没出生,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你多大了?这句话你从哪儿听来的?”
第8章胡言
风滞听到雪岸的名字也觉得有些诧异,但他却只回答了前面一个问题。“五千岁。”
五千岁,雪岸陨落正好五千年,这么算起来,说不定雪岸死了他才出生。
可这样一来,就更奇怪了,可这些现在也不是雪岸该关注的重点。
看风滞这般从容,那这定是他自己的屋子无疑了,他是妖族司丞,也就是说,雪岸现在已经成功到了妖族王庭附近。
她听见屋外有潺潺的流水声,便负手走了出去。
风滞的居所坐落在妖族的听雪峰上,站在屋外便可一览妖族全景。
听雪峰上碧草如茵,山下有一座廊桥,这座廊桥是进出听雪峰的必经之路,廊桥之下是清澈湍急的溪水。
方才雪岸听见的流水声,便是从那里传来的。
若说天族仙气缥缈,让人如梦似幻,那妖族便似人间的世外桃源。
小桥流水,一座座吊脚楼穿插在枝繁叶茂的树木中间,仿佛隔世的烟火。
风滞的屋外种了一颗冰莹花树,高度正好与屋顶比肩,雪岸飞到树gān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俯瞰着院内的一切。
按理说风滞是妖族司丞,这听雪阁内应该有很多妖侍打理才对,可放眼望去,能看到的妖侍却屈指可数。
正当雪岸纳闷的时候,一个老妇人端着一碗汤药,在风滞门口驻足了片刻,听到里面的人出了声,她才抬脚走了进去。
那老妇人进去之后没多久,便空着手走了出来,也没有将药碗带走。
不管她带走了东西也好,没带走东西也罢,这些都与雪岸无关。
她现在正用灵识感应她另一缕元神的位置,当她睁开双眼之后,这听雪阁已经被她排除在外。
而远处那片气势磅礴、雕梁画柱的建筑,却勾起了她的兴趣,那是妖族至尊妖皇参谴的居所。
可若她现在贸然前去,肯定不能得偿所愿。
一是她只能感应到元神的大致方位,不能找到具体位置,二是她还没搞清楚为什么这缕元神会在妖族,妖族留着她的这缕元神究竟作何用。
而现在若要知己知彼,做到万无一失,就必须得靠这位司丞大人。
屋内。
放在茶几上满满的一碗药汤早已没了热气,风滞皱紧了眉头,额头上渗出了不少汗珠,脸色看起来十分不好。
他修为尚浅,本就不是诸怀的对手,如今定是伤得不轻,若无旁人相助,光靠调息,他这伤怕是好不了了。
风滞的内息越来越紊乱,雪岸刚进屋,便看见他一口血喷了出来,雪岸立即往旁边躲了一下,生怕这些血溅到她身上,面上还十分嫌弃。
其实这点血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当时过血川的时候,她的脑海中就浮现过自己落入血池的画面。
她就只当是泡澡的时候水突然变了颜色,没什么大不了。
她绕过地上的血迹,漫不经心地坐到了风滞身边。
“我有法子快速治好你的伤,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风滞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
他能猜到,雪岸从万千恶灵中杀出来,一定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
“想必你也发现了,只有你能看见我,并且与我接触,所以,我想借你的身子一用。”
风滞是借助驭魔石的力量才当上了妖族司丞,若不赶快将伤养好,定会被人发现破绽。
而雪岸开出的条件,对双方都好,想必风滞定然不会拒绝。
可她没想到的是,她话音刚落,风滞就开了口。
“不可!”
回答得如此决绝,如此gān脆利落,倒让雪岸有几分意外,可她却突然笑出了声。
风滞明明拒绝了她,她却还笑了,倒让风滞有些摸不着头脑。
正当风滞疑惑之际,突然一阵黑影出现在了屋内,随即一招向他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