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皇垂眸,不知该如何作答。
“本皇知道的就这些,还望你信守承诺,至于你……的事情,本皇可以装作毫不知情。”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雪岸话音刚落,灵皇和清浅只觉有一道qiáng光划过,之后便晕了过去。
雪岸正准备收回元神,殿中的qiáng光却突然消失了。
一晃眼的功夫,只见微知夺走元神离开了殿中,风滞已经追了上去。
浩渺天际,风卷残云。
雪岸追上风滞的时候,微知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他们的正前方,一个身着碧蓝色衣衫的男子正迎面飞来。
待那人飞近了些,雪岸才看清了他的样貌,是云须。
云须仍旧不苟言笑,只朝他们微微颔首。
雪岸觉得他的这一丁点礼貌,可能都是看在纤染的面子上。
想到纤染,雪岸朝他身后望了一眼。
“怎就你一人?纤染将军呢?”
“我正在找她。”
“她不是同你一起去找道寻了吗?这么一个大活人还能弄丢了不成?”
云须脸上终于有了几分情绪,担忧当中带着几分自责。
原来,云须和纤染到天族之后,纤染便独自去了然宫见了道寻。
云须在钧天大门外等她,等了很久终是没见纤染出来,这才进天族询问。
可奇怪的是,了然宫的神侍却说道寻这些日子一直在闭关,没有任何人前来拜访过,更没见过纤染。
云须觉得此事十分蹊跷,便在了然宫外观察了多日,可了然宫确实没有任何异常,而且也没有半点纤染的气息。
确定纤染没在天族之后,他这才准备去别处寻人。
雪岸转了转眼珠子。“会不会是道寻觉得她知道了什么,所以把她藏起来了?”
“整个了然宫我都用枝叶探过,确实没有纤染的气息。”
云须停顿了片刻,遂抬眼。“你这话是何意?道寻真的跟熠鸟族灭族之事有关?”
云须只有他自己斩杀熠鸟的记忆,却并不知当年熠鸟族的内情。
替别人背了上万年的锅,自己却至今都毫不知情,真是空有一身修为。
雪岸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将灵力汇聚指尖,注入了他的眉心,让他以雪岸的视角,亲眼看看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半晌过后,一向面无表情的云须,在睁眼的那一瞬间,脸上竟然闪过了一抹红晕。
他瞥了雪岸和风滞一眼,遂轻咳了一声。
“你们怀疑道寻是害熠鸟族灭族的真凶?”
雪岸:“难道不是吗?”
“他的嫌疑确实最大,但没有确凿的证据,我其实并不关心谁是灭族之人,我只要纤染平安无事,她既不在了然宫,那我就先告辞了。”
话音刚落,云须便没有了踪影。
雪岸望着面前缥缈的云层,咬紧了后槽牙。
“倒是我多管闲事了?蛮荒树jīng!当时就应该让纤染多捅他几个窟窿!”
“主人,要不我去替你捅他几窟窿?”
风滞和雪岸追着微知离开灵族之后,青著也跟了上来。
但他一想到他伤了风滞之后雪岸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的样子,便只敢默默地跟在他二人身后。
看见雪岸对云须不满,他认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将功赎罪的机会,这才敢主动请缨,雪岸回头朝他笑了笑。
“你虽是剑灵,倒也不必随时都充满杀气。”
青著觉得雪岸并没有原谅他,便灰溜溜地上前扯了扯雪岸的袖子,认错的态度十分诚恳。
“主人,青著知道错了,以后绝不会再对风……司丞大人动手了。”
“你又没对我动手,跟我认错有什么用。”
听雪岸这么说,青著又转向了风滞,拱手行了个礼。
“之前的事是青著不对,还望司丞大人见谅。”
虽然青著道歉的态度十分诚恳,风滞的脸色却似乎不太好,他垂眸瞥了青著一眼。
“雪岸虽是你的主人,但你是男子,男女有别,以后还是注意点分寸,别动不动就撒娇,就算扯袖子都不行。”
“知道了……”
青著乖乖应承,遂又眨了眨眼。“所以你到底原没原谅我?”
青著和雪岸同时盯着风滞,对上雪岸那双明亮的眸子,风滞迅速别过脸,独自朝钧天大门飞去。
钧天门外一直都有重兵把守,未得允许不能随意出入,雪岸三人只好化作微知的随从,装作追赶自家主上累得气喘吁吁的样子。
微知的近侍没有几个,而雪岸正好都见过。
守门士兵不敢轻易得罪微知手下的人,便二话不说给他们让了道。
若真如疏塘所言,微知是奉歌渃之命前去盯着风滞,那他夺走雪岸的元神,想必也会jiāo到歌渃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