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没想到疏塘竟然还记得。
微知蹙眉看着疏塘,没有说话。
疏塘又继续说道:“我说的是真的,就在霁月宫的书架上,当初我本来想用它救人的,可她们……连元神都散了,便没用上。”
疏塘说完似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眸光低垂。
微知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拍了两下疏塘的肩膀。
“本君知道了,天帝下令封了霁月宫,这五千年来不许任何人进出,想必里面的东西也没人动过,本君这就回去取。”
微知离开后,疏塘便一直留在五音宫帮忙照看风滞,她将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雪岸根本没操什么心。
也是这时候,雪岸才发现,疏塘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个柔柔弱弱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了,她的身上已经有了几分栖挚灵君的处事风范。
雪岸闭目坐在院中的凉亭中,只听身后传来疏塘的声音。
“你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我能感受到,你其实很担心司丞大人,对吗?”
雪岸睁开眼,朝疏塘微微一笑。“对啊。”
雪岸现在还没找齐所有的元神,若是风滞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她的性命就没有了保障,她自然得担心风滞。
“对了,我看你最近都在刻苦修炼,修为可有jīng进?”
疏塘本来还想说什么,却被雪岸这一问给打断了。
“刚开始挺顺利的,不过最近遇到了些困难,无论我怎么用功,都很难有所突破。”
“那你为何不让栖挚灵君教你一些修炼的法门?”
疏塘垂眸。“我与父亲……很少见面,就算见了面,想必,他也不愿教我。”
在雪岸的记忆中,栖挚对疏塘这个女儿一直都疼爱有加。
逢渔经常将疏塘带到霁月宫玩,栖挚只要三天见不到人,他就会派人到天族询问,若是疏塘超过十天没回去,他就得上门要人了。
因为经常见不到自己的女儿,栖挚每次见到逢渔都会抱怨几句。
可看疏塘这副样子,他们父女之间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栖挚绝不会放任疏塘不管的。
雪岸看她情绪突然低落,便没有再追问,毕竟这是他们的家事,她若不愿说,她也不想过问。
以微知的修为,回天族取一样东西最慢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可他却用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折返,而且面色还十分难看。
雪岸见他站在风滞chuáng前不说话,便猜到定是出了什么变故。
“没有找到灵丹?”
微知点头。“整个霁月宫都找遍了,没有灵丹的下落,而且这些年来,道寻神君也经常外出寻找仙草,欲重新炼出灵丹,可至今还未集齐。”
微知看着躺在chuáng上的风滞,眼中除了歉疚,似乎还有几分担忧。
以微知那冷漠的性子,就算他十分欣赏风滞,也不至于会露出这副神情,难不成他俩还有什么别的jiāo情?
不过现在可不是思虑这些的时候,本来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颗灵丹身上,现在灵丹突然没了,那风滞……不!他决不能死!
雪岸蹙眉看着风滞那张苍白的脸。
“我带他去找大夫。”
语罢,两人便消失在了微知和疏塘的眼前。
雪岸带着风滞到了断生城的悬舍,那魔族大夫本来正在翻阅医书典籍,见风滞气息奄奄,立即将他带到了屋内。
雪岸这才想起他说的“下次”,难不成他还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那大夫施法探了一下风滞的身上的伤势,无奈地摇了摇头。
“若不是体内的那道禁制,他恐怕早就没命了,这次……老夫也没办法了。”
“是吗?”
雪岸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话音未落,就已经掐住了大夫的脖子。
“你既能救他一次,就一定能救他第二次,你不是大夫吗,你难道想见死不救?”
雪岸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那大夫却并未做任何挣扎,反倒闭上了眼睛。
看来他不吃这一套,雪岸只好松开了手。
“姑娘,老夫跟你说实话吧,之前他体内的禁制只是松动,我尚有能力救他,可这次,那道禁制明显已经出现了裂痕,上面附着的灵力太过qiáng大,根本不是老夫所能企及的,就算你杀了我,我也爱莫能助了。”
“不是你能企及的,也就是说,如果有一个同样灵力qiáng大的人,是不是就能救他?”
大夫思忖着点头。
“是这么个意思,只要能稳定住他体内那道qiáng大的灵力,他身上的伤根本不是问题,可放眼整个八荒,根本没几个人有如此修为。”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帮我照看好他,他若死了,你也别想活!”
绝妄殿位于断生城中轴线的最顶端,雪岸还未靠近,就感觉到了一股qiáng大的煞气,具体来说应该是各种灵力与煞气混合的一种奇怪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