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渃当时承认了一切,可雪岸总觉得事情还有些说不通,所以她才与朝奚成婚,一方面可以折磨歌渃,一方面将事情完全弄明白。
因为大家都说,辰启身陨之时身上残留了魔族气息,但歌渃却不会魔族法术。
而且就算是辰启毫无防备,凭她一己之力,也不一定能得手。
如今听榆檐的意思,他跟辰启的死定然是脱不了关系。
“是你和歌渃联手害死了我父帝?”
“歌渃?她跟你说的?”
榆檐笑了。
“嘴上都说着真心,一个可以替心上人顶罪,一个却杀害未来的岳父,将未婚妻万剑穿心,这天族中人说的话,可真是有趣!”
“朝奚?”
雪岸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却并没有动怒。
榆檐觉得没有刺激到她,心里十分不悦。
“你知道朝奚为何会杀了辰启吗?”
榆檐瞥了雪岸一眼,见她情绪有了些许波动,才继续说下去。
“你的父帝,堂堂天族至尊,竟然同意他的女儿与魔祖在一起,真是可笑!说好的未婚妻突然要拱手送人,本尊要是朝奚,也受不了这窝囊气,只可惜,他并没有给辰启一个痛快,多亏了本尊路见不平。”
榆檐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手举到眼前欣赏,眼中满是得意。
他想用这种法子激怒雪岸,看着曾经的天族帝女失去理智,却又拿他没有办法的样子。
可雪岸不仅没有发怒,反而看着他笑了,看上去竟真有几分高兴。
“这么说,是你和朝奚联手杀了父帝,再将这些罪名安在了我身上?”
“诶!这法子可不是本尊想的,是你的好姐姐歌渃。”
当年,焚轮为了雪岸,与天族签下了停战书,榆檐气不过,便想偷偷潜入天族将那停战书给撕了。
谁曾想,刚到百宸宫,便听见了朝奚和辰启的对话。
帝女与魔祖纠缠不清的谣言四起,自然也传入了辰启的耳朵里。
他本以为雪岸修的无情道,不会因为这些俗事影响道心,可当他在她面前提起焚轮的时候,雪岸面上却有了细微的变化。
那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儿,她的心思,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道心不稳,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但他希望她能顺从自己的心。
如果雪岸有一天发现了自己对焚轮的心意,他绝不会阻止她。
所以,他才跟朝奚提起了解除婚约的事。
雪岸与焚轮事情,朝奚更是再清楚不过,他本以为辰启会设身处地为他考虑,可辰启竟然要将他和雪岸的婚事作废。
他宁愿自己的女儿与魔祖在一起,也不愿再给他一次机会。
只是因为他曾在涅槃的时候,用了天族禁术吸食凡人的元神,他就配不上帝女了?
朝奚心头突然燃气怒火,趁辰启转身的时候一掌打在了他的背上。
天族禁术怎么了?不是一样能打伤你!
天帝吐了一口血,转身给了朝奚一巴掌,眼中满是失望。
“你答应过本帝会改过自新的,你竟还在用这禁术,你怎么对得起你父君和天族诸神对你的期望!”
朝奚捂着脸,眼中怒气更甚。
“你对我用了雷火之刑,我若是不答应,还有命活着吗?
你们以为人人都能像忆回和微知那般天赋异禀,可又有谁知道,为了成为人人称赞的百鸣神君,我在背后付出了多少?到最后,竟连自己的未婚妻都守不住!”
辰启怒其不争。
“婚约一事,本帝只是想先听取你的意见,并不是非得解除,本帝知道你对忆回的心意,可你不能因为此事而生出心魔呀!”
“你闭嘴!”
朝奚又一掌朝辰启打去,辰启明明已经避开,却又吐了一大口血。
这一次,他整个身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而他倒下之后,身后的榆檐才收回了手。
朝奚看着躺在地上气息逐渐微弱的辰启,他的指尖颤抖,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他没想过要杀他的,那可是天帝,是忆回的生父,是他的伯父啊!
要是忆回知道,就更不会与他成婚了。
“举手之劳,神君不必言谢!”
榆檐说着,便要抬脚从辰启身上跨过,朝奚立即召出镇魔剑,一剑朝他劈去。
就算辰启倒在了地上,他也还是天帝,容不得魔族中人折rǔ半分。
“榆檐,天族已经和魔族签下了停战书,你又闯我天族,杀我天帝,是又要挑起争端吗?”
朝奚刺出的每一剑,都带着qiáng大的怒气。
可榆檐除了躲避他的招式,脸上却带着几分得意。
“天帝可不是本尊一人杀的,神君你也有份哟!若不想被别人发现,最好先把你的剑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