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余豆豆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玉白的肩膀,以示安慰道:
“阿玉,放心,这件事,南木会彻查到底的。”
小度从床上跳下,高贵且优雅的整理好衣服,用一种赏赐般的语调说道:
“三天后我会带桃桃过来再看望她一次,追查凶手的事,兽植门这边自然会倾囊相助。豆豆,你留在这处理吧,我有事先回去了。”
她得回空间看看,那群小朋友晋级的情况怎么样了,如此看来,得加快进度呢。
和小度相处过的人也知道她就是那么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玉白含泪和小度道谢。
送走小度后,余豆豆三人围坐在客厅里商议着。
部长大人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想着说辞:
“你们刚刚出完任务回基地,还有这大半夜的,杆拔他们应该也休息下了。达布,你通知一下,明天早上八点整,我要在会议室里看见作战部的所有人。对了,阿玉,你和玉博士说过了吗?”
这可不是小事,两老就算再忙,这种情况也得回家来看看吧?
“打不通电话,发过信息了,也没收到回复,爸妈就是这样,一工作起来是不会看手机的。”
玉白揉了揉眉心,嗓音喑哑,稍显疲惫。
没有基地长的批准,外来人员是不可能随意进出研究院的,哪怕她是博士的亲生子女也不例外。
齐衡定的规矩,余豆豆当然清楚,遂轻轻说道:
“别急,吴博士他们我会联系燕瑾,小度都说青青暂无大碍,你好好和两位谈谈,不要太着急。”
玉白温声答应道:
“嗯,知道了队长。”
既然交代好这些,那是时候谈谈其他的了。
余豆豆微抬下颌,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着,语气漠然道:
“青青昏迷前去过哪里?”
玉白和达布对视一眼,片刻后拧起眉,话语间已存了几分怒意:
“参加了一个校庆!”
原计划是她陪玉青青同去的,结果遇上作战部出任务,不仅如此,连桃桃它们这两天也恰好有事……
宴会上人多庞杂,青青究竟是怎么中的招?按道理,她观心的异能是不可能看不出他人的恶意的。
除非……是青青特别特别熟的人!
熟人作案!?
一想到这里,玉白只觉得自己几乎要晕厥了,如果不是良好的意志力支撑着她,她恐怕要忍不住将那个人碎尸万段。
余豆豆狐疑问道:
“校庆?”
如果真的是在校庆上中的毒,那么……调查的难度就大多了。
玉白眉压着眼,带出一抹狠戾:
“队长,青青的异能你是知道的,其他人可以先反正不管,在学校里能和青青关系好的也没有多少人。”
余豆豆立马会意,也就是说,极有可能那个凶手不仅仅是玉青青认识的,也是她觉得不必用异能防备的!
“只是现在基地的条件有限,学校里并没有多少个摄像头。”
玉白无力叹息,就算有怀疑的对象又怎么样?没有证据的话,拿什么去查,总不能动用武力逼迫他们承认吧。
谈到底,玉青青出事,她玉白要负大半责任,如果不是她当初要求青青和正常的小朋友一样去学校读书,妹妹也不会遭此劫难。
她一个普通的孩子能得罪谁呢?只不过替他们这些大人挡了一劫罢了,那个凶手究竟想干什么……
没有摄像头?
余豆豆并不答话,只是勾唇笑着,怎么,以为基地里那些绿植仅仅只是摆设么,这未免也太小看南木了吧,想到这,眼中满是讥讽之意:
“这你放心,你把怀疑的对象列出来,剩下的听我安排就行。”
玉白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点头。她现在心里乱糟糟的一团,悔恨和悲伤同时充斥着她的胸腔,窒闷难受。
余豆豆抬头静静看着窗外那些她亲自挑选出来的绿植,这样的绿植南木随处可见,目光愈深,眼中黯黯沉沉,似笼了一层迷雾:
“真相迟早会浮出水面的。”
﹉﹉﹉﹉﹉﹉﹉﹉﹉﹉﹉﹉﹉
容溪恰好附身完时,却接到了容筑叫她销毁尸体的消息,她自然不乐意,花费了一整晚的时间,总不能白白浪费吧,再说了,她确实需要吴晓的身份。
直到郁大人联系她时,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临近南木基地的一个荒废小镇。
容溪已经在约定的地点侯了很长时间,她心中的惊疑都快炸了锅,焦躁不安的在房里里来回踱步。
突然,门外传来很轻很轻的脚步声,可那人每走一步,她的呼吸便重上一分。
直到他出现在面前,容溪才手忙脚乱的跪下去,面色稍稍泛了白,满眼皆是惶恐。
沙哑且尖锐的嗓音响起:
“容溪,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容溪身子一颤,畏缩着颌首,在身上掏摸一阵,摸出一张做过笔记纸,双手捧着递过去。
她有些不安,额际渗出冷汗,让本来就发白的面色更加冰凉。
看着纸上写的内容,他的瞳中弥漫了淡淡的黑雾,嗤笑一声:
“容溪,你是在糊弄我,还是在自欺欺人呢,嗯?”
来自高级丧尸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容溪几乎将头伏在地上,身上起了一层又一层密密的冷汗,混了她的脂粉,缓缓的落在地面。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既然这点小事都做不了,看来……”
容溪慌忙打断了郁,忍不住颤抖着解释道:
“大人,大人,南木基地比想象的还要复杂,他们,他们……啊!!!”
容溪话都没有说完,就扑倒在地上痛苦的尖叫了起来。
很疼,全身都疼。
仿佛被滚轮用力的碾了过去,每一块骨头都揉碎了,渗进了血肉里。
这种痛苦不断的凝聚着,逐渐到达了她能忍耐的极限,她咬紧嘴唇,牙齿磨的吱嘎作响。
等到疼痛渐渐消散,容溪已经彻底没了力气,瘫睡在地上,细伶伶的手指扶着心口,枯瘦的小脸似乎又凹陷了几分。
铺满灰尘的房间里,只有她狼狈的躺在地上,他虽然离开了,然而他的警告却一遍遍在容溪脑海中响起。
“容溪,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下场是什么,需要我帮你回忆吗?这次只是小小的惩罚,再有下一次,你不会想知道结果的。”
直到尖锐的声音彻底消失后,容溪脸上不由浮现出扭曲的神情,半边的滔天恨意,半边的卑微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