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着她去清洗,出来后,许萤套了条裙子坐在chuáng尾,双腿jiāo叠,捞起玻璃缸在那抽烟。
她在那吞云吐雾,姿态惬意悠闲,陈时礼换完chuáng单走过去,“阿萤,该休息了。”
许萤微眯眼眸轻笑,将抽了半截的香烟递给他,“抽吗?”
橘huáng朦胧的灯光下,火舌舔砥香烟外圈的白纸,燃起细若游丝的灰色卷边。
陈时礼看了半瞬,低低笑了声,嗓音磁性,他弯腰,手掌撑在许萤两侧,低头,咬住烟蒂。
两人近在咫尺,许萤抬眸就能看清他微耷的眼皮,薄薄的,又或许是灯光缘故,瞧着有些难言的清冷矜贵。
闹了半宿,最后他俩躺在chuáng上又睡不着,陈时礼从背后抱住许萤,阖眼道:“阿萤,你想出去旅游吗?”
“什么时候?”
“都行,过完年我还能再休一周的假。”
许萤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似乎挺有兴致:“去哪?”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闻言,她想了想,其实这些年来,她去过很多地方,也见过很多风景,一时间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可以吸引她的。
陈时礼睁开眼,见她没有头绪,默了瞬,问她:“要不……我们回乌灵镇?”
他还记得那年,许萤带他回老家。
“乌灵镇?”许萤呢喃着这个名字,眼神有片刻恍惚,自从当年奶奶没钱治病去世后,她就再也没回去过。
“怎么?不喜欢吗?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不了,就它。”
*
两人敲定行程后就开始收拾行李,除夕前几天,陈时礼开车带着许萤回乌灵镇。
乌灵镇是一座远离城市喧嚣的偏僻小镇,这里环境清幽,宛若世外桃源,白墙黑瓦绿黛勾勒出古朴的建筑群。
许萤六年多未曾踏进乌灵镇,时隔多年,这里仍保留旧时模样,仿佛被时光洪流遗忘。
尘封多年的屋子因无人居住落了灰,两人忙上忙下打扫卫生,收拾了整天才变得gān净。
简单吃了晚饭,洗漱完,许萤因为白天gān活,晚上累得直接沾chuáng就睡。
一夜好眠,翌日清晨,jī鸣四起,窗外飘着白雪,举目望去,远山隔雾,视野里白茫茫的一片。
乌灵镇有留下来的老人,也有留守儿童,如今快过年了,外出的人也都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一时间,原本宁静的小镇充满热闹的气氛。
陈时礼在院子里扫雪,许萤蹲在地上玩雪,她揉了个雪球,微眯着眼,直接往男人的身上丢。
“啪嗒——”
他拿着扫帚的手一顿,脖颈正中一击,彻骨的寒意立即蔓延。
陈时礼抬头望向罪魁祸首,结果迎面又来一击。
“……”
见他无奈,许萤蹲在地上咯咯笑出声,用得意的语气怪他:“陈时礼,你怎么那么笨,都不知道躲呀。”
“啪嗒——”
话落,一只小雪团砸在她的手背上,凉凉的。
陈时礼抛了抛新捏的雪球,唤她:“阿萤。”
许萤当即不gān了,控诉他:“你偷袭!”
“……”
合着你就没有偷袭?
陈时礼微微挑眉看着她,许萤懂他表达的意思,哼了声:“我那不算!”
说完,又抓起一把雪砸他。
“……”他哭笑不得,被许萤拿着雪球追着砸。
两人满院子跑来跑去,闹作一团,竟比外面那些在小镇上跑来跑去的小孩子还要闹腾。
第50章吓吓你,让你更加爱我……
除夕当天,乌灵镇就开始放鞭pào,家家户户的小孩聚在一起玩,堆雪人、打雪仗,院子里摆了不少老式搭建的圆桌,上面铺着白色且薄如蝉翼的桌布。
许萤回乌灵镇没两天就和镇头到镇尾的小孩子混熟,跟着他们到处疯玩。
只有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偏远地方,她似乎才能放肆卸下身上的包袱,不为别的,在其位谋其职,她应该是那副模样。
陈时礼做好饭,出门去叫许萤回家,他沿着青石板铺成的小径,踩着深深浅浅的白雪一路走向那群孩子。
隔得不远,男人听见孩童嚎啕大哭,只见许萤在那欺负小胖墩。
天冷,她戴着手套,头上也戴着那种小熊似的一体式帽子和围脖。
素来冷艳妩媚的女人难得有可爱的一面,她一手撑着小胖墩的脑门,像极了欺负老实人的恶霸,红唇挽着,“怕了吗?就问你怕了吗?”
陈时礼:“……”
被她欺负的小胖墩手短腿短,拼了命似的要去抱她,奈何两人隔了一小段距离,因此看起来格外滑稽。
小胖墩气鼓鼓又不服输:“不怕!”
陈时礼:“……”
他有些无奈,这些日子,许萤不喜欢跟同龄人打jiāo道,老一辈又喜欢问东问西,她懒得应付,于是就和这些小孩子玩,结果,玩着玩着就去欺负别人,把孩子逗得又哭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