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溅起,很快又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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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萤跳湖后没多久,救生人员和医务人员纷纷赶到现场,她被人从水里救起,然后连忙送去医院。
经过一番抢救,人终于没事。
她住了几天的院,许文在外地出差,无暇分心这些事,林玉在许萤醒后,没忍住在病chuáng前骂她,说她神经兮兮,要真想死,就该找个不着人烟的地方寻死,省得又被人救回来瞎折腾。
林玉骂得厉害,甚至说得口gān,但许萤就像聋了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一双眼睛灰扑扑的像个活死人。
等可以出院后,许萤被接回家,她终日待在自己的房间,不说话、不哭泣、也不吃饭,整个人仿佛丢了魂。
许鹿拧开门把,卧室里静悄悄、黑漆漆,要不是chuáng尾的地上隐隐有道人影,只怕别人都以为这间屋子被闲置着。
少年没有开灯,走进卧室,反手关了门。
他来到许萤面前,屈膝蹲下,唤了声“姐姐”。
许萤面容平静得麻木,像行尸走肉,又像空壳傀儡,她坐在地上,双臂抱着膝盖,眼睛一动不动。
“姐姐,答应我,以后好好活着,别再自杀了好不好?没有人在意你,爱你,你还有我啊,我们是双胞胎姐弟,血脉相连,我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许萤跳湖,她患有抑郁症的事被yīn差阳错bào露出来。
对此,许鹿也才知道。
他说了这么多,许萤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现在抑郁症加深,已经达到很严重的地步,完全把自己封闭起来,外人走不进,她也出不来。
这成了一道无解难题。
许鹿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对她,而是坐在她身边,伸手揽住许萤的肩,让她的脑袋靠着自己。
他喃喃自语:“姐姐,对不起,我以前不该那样对你,我没想过你会得抑郁症,也没想到你已经病了这么久。”
“可是我没办法,我必须那么做……”许鹿抱着她,哭着亲吻许萤的发鬓,像两个彼此蹒跚搀扶的耄耋老人,此情无关风月,只有不可割舍的亲情,“因为我知道,姐姐不是我一个人的姐姐。”但我只想让你是我的。
他只知道爷爷去世那年,父母迫于无奈把许萤接回南城。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生姐姐,十三岁的许萤长得很标致,笑起来阳光温暖,脸上还有可爱的酒窝。
他们的眉眼很相似,或许是双胞胎,血脉的羁绊将他们彼此束住。
许鹿第一眼就喜欢上自己的姐姐。
不过那种喜欢无关爱情。
许萤虽然从小在乌灵镇长大,但她好像有着天然的独特魅力,能够让所有人都喜欢她。
不仅如此,因为许萤初到南城就在学校展现出超qiáng的聪明才智,学校推举她去参加集训,参加各种比赛。
有一次她在国赛上大放光彩,这让许文和林玉觉得很有颜面,商人的利己思维让他们开始谋划如何培养许萤,然后借她攀高枝嫁入豪门,以此来帮扶许家进行长远发展。
可是,许鹿不喜欢别人霸占他的姐姐,更别提让许萤以后嫁给别人,明明他们才是亲生姐弟,明明他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明明他们才是彼此的依靠,其他人凭什么介入,又有什么资格介入?!
许鹿既嫉妒,又不甘心。
他要彻彻底底拥有许萤,他要把她身边的人全部赶走!
恶念一生,便再难控制。从那时起,许鹿就开始背地里实施自己的计划,不仅让所有人都疏远、厌恶、排挤许萤,还不断的pua她,让她变得像地上的尘埃,只有平平无奇、普普通通,才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珍珠蒙尘,遮掩璀璨霞光,那他就是唯一的收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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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临近期末,南城七中各年级都要开始准备考试。自从许萤五月中旬离开,到现在快两个月都还没有回来,陈时礼渐渐觉得不对劲,给她发消息,她也不像以前那样看到后还会回复他几句。
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而这天晚自习的时候,他去办公室却听到里面的老师在讨论。
隔壁班的王老师问:“郑老师,你们班的许萤真的要退学了?”
“嗯,手续都已经办完了。”郑丽娟叹气道。她还没有见证许萤的崛起,就先目睹她退学离开七中。
当天晚自习放学,陈时礼去一班堵许鹿,他也没客套,开门见山问道:“你姐姐为什么会退学?”
“你觉得呢?”许鹿微微一笑,神情透着诡异,他对陈时礼的态度跟以往截然不同。
教室里的人陆续离开,里面的灯光倾斜出来,将门边的黑暗尽数驱散,但外面仍有大片漆黑。
陈时礼觉得古怪,一把抓起许鹿的衣领,bī问他:“你姐姐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