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技法巧妙,笔意jīng微,最难得的很有意境,在他看来,比一些稍有名气的画家画得都好。
霍夫人瞪了宴忱一眼,眉间闪过怒气。
这个宴忱,简直就在胡闹。
宴忱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唇角噙着一丝笑,“确实画的不错,不过匠气太重,失了巧妙。”
方会长不由点头,“确实匠气了点,不过这个年龄能做出这种画,也是难得了。”
加上宴忱的分数,霍南州最后的得分是90分。
这是目前最场最高的分数,如无意外,霍南州的这幅画应该会拿下国画的第一名。
月意泽浅浅一笑,“南州,恭喜你,又是第一。”
他见过南州的画,认识他的画风。
霍南州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眸里却带着高人一等的优越。
90分,比他预计的低,不过这个分数足够证明他优秀。
专门展示作品的助手将霍南州的画撤下去,拿了一幅油画上来。
那幅油画有两张A3纸那么大,上面画的是大片的向日葵,大片绚烂的huáng色花朵,中间点缀着绿色的叶,背景却用了纯色的黑。
用色大胆,冲击力非常qiáng,却令人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画的主人似乎有点懒,连画框都没有弄,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画架,像个半成品。
可就是算是半成品,也是个惊世的半成品。
方会长直接猛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呼吸急促,不顾仪态。
“这是谁画的?快,把作者给我叫上来!”
太好看了。
太美了!
比那些历史上出名的画家画得还要吸引人,还要好看。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从画中看出洛斯的影子。
洛斯是十七世纪O洲有名的画家,因为画作极少,所以不怎么出名,但是只要学艺术的人,都知道洛斯,因为他直接带动了O洲艺术进了一大步。
他知道洛斯这个人,还是因为有一次去O洲游历,无意间在一间收藏馆看到了他的画作,当时惊为天人,特意去了解了一下。
助手下意识看了校长一眼。
校长歉意地道:“方会长,这不合规矩。”
为了保证公平公正,评分的时候都会把名字遮掉,如果他同意把作者叫上来,到时候只怕会有人说他作弊,反而给作者惹麻烦。
方会长也意识到自己唐突,克制住激动的心情,“是我失言,实在是这幅画太漂亮了,漂亮到我有点忍不住。先评分吧,这幅油画,我给二十分。”
轰——
整个礼堂都炸了。
这是方会长第一次给满分。
但是不可否认,这幅油画确实很美。
霍南州也被画作吸引,反应过来,偏头看向月意泽。
“这是你画的?”
月意泽的脸色透着白,笑容勉qiáng,“不是我,我画的是肖像。”
霍南州有些失望,没再说什么,视线又挪回到油画上。
学校那些有点艺术细胞,在往年艺术节大放异彩的人他都差不多认识,可是没有见过哪一个能画出这么绝美的画。
如果不是月意泽,那会是谁?
月淮吗?
不,不会是月淮。月淮只是一个乡下来的顽劣小子,怎么会有这样的艺术细胞。
霍南州高傲地轻嗤一声,眼中带着不屑。
江照也在看画,看完还撞了撞月淮,“月皇,你感觉这幅画怎么样?我觉得很好看,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幅画的时候,我有一种他在表达新生的感觉。”
大片的黑底,代表绝望。
而盛放而色彩绚丽的向日葵,却让人感到新生的希望。
月淮手一顿,没应声。
没想到江照这小子还懂画。
他要表达的确实是绝望中的新生。
江照见月淮不吭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我乱说了,说的可能不好。”
“我觉得江哥说的很好。我的想法和你一样。”阮苏苏忍不住道:“不知道画这幅画的人是谁,我也觉得很好看,好想认识他。江哥,你说会不会是月意泽?”
江照断然道:“肯定不是他,我看过他以往的画作,不是这种风格。”
评委已经开始打分了。
他们都是在艺术沉浸多年的人,自然知道一幅画的好坏,再加上有方会长带头,不约而同地给了高分。
加上方会长,最后油画的得分是79分。
最后还剩下一个宴忱。
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到了他身上,屏息等待。
只有季晓臻心不在焉,心情很烦躁。
她以为这次意泽肯定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毕竟意泽学画多年,不论功底还是灵气都不缺。
可是突然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把她的希望全都给打碎了。
就算不想承认,她也不得不承认台上的那幅油画确实绝美,绝美到拿出拍卖会,能拍出八位数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