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无意识地摩娑着月淮的手腕,望着孟庭,“说到熊猫血,我们确实应该算一笔帐。”
季左崇下意识地挺直背,清咳一声,“先生,什么帐?”
“据我所知,我家小孩一个月给季小姐献两次血,每次200毫升,一年下来,应该有五千毫升。按熊猫血的市价,一百毫升十万,一共四千八百万,四舍五入,五千万。季董,付钱吧。”
季左崇的脸瞬间变得难看。
陈清荷崩溃尖叫,“五千万?你抢钱吗?”
就算他们季家有钱,五千万也不是一笔小数目,顶得上她大半辈子的私房钱了。
宴忱眸色沉沉,笑容彬彬有礼,“季老夫人不想掏钱也可以,等着收律师通知书吧。”
陈清荷气得嘴唇直颤,“好,我等着。献血是他自己愿意的,我看你有什么办法。”
季左崇突然道:“我现在就让人转钱。”
陈清荷崩溃,“左崇,你疯了?”
季左崇平常很听陈清荷的话,现在却完全不理会她的阻挠,直接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转钱。
三分钟后,月淮的手机传来信息的提示音,他掏出来看了一眼,屏幕上多了一条信息,信息内容是银行入帐通知。
看着上面显示的五千万数额,他眸色敛了敛。
宴忱满意点头,“多谢季董,那我们就先走了。”
等月淮他们一离开,病房里就炸开了锅。
陈清荷不停地质问季左崇为什么要给月淮转钱。
季左崇头痛地揉了揉额角,“妈,你还不知道刚刚那个人是谁吗?”
陈清荷皱眉,“他是谁?不是周扬的朋友吗?”
季左崇沉声,“如果我没看错,他应该是宴四少。”
季清雪还在因为宴忱羞rǔ她的事在生气,下意识追问,“宴四少,那是谁?”
慕亦琛的脸色陡然难看,“伯父,你说的是帝都第一世家宴家的那个宴?”
季左崇苦笑摇头,“除了那个宴家,谁还能配称得上宴四少。”
这下,季家所有人,包括季晓臻都傻了。
“宴家,那个男的竟然是宴家的人。”
帝都四大世家,宴家排第一,家主宴雍容宴老爷子是有军功的人,势力极度庞大。
她想起宴忱三番五次对月淮的回护,脑袋里面一阵嗡嗡嗡的响。
她……她们好像惹到了最不能惹的人。
陈清荷也没有之前嚣张的气焰,急声追问,“真是宴家的人?左崇你会不会认错了?”
月淮只是一个穷小子,怎么会和宴家扯上关系?
季左崇摇头,“不会看错,我之前去帝都参加宴会的时候见过他,当时宴老爷子特地把他带在身边,向所有人介绍宴忱是他孙子。”
陈清荷的脸色白了又白,身子一阵脱力,坐回沙发上,“怪不得你那么慡快给了那臭小子五千万。”
五千万确实很多,但是比起被宴家盯上,这五千万简直太值了。
季清雪还是不懂,问慕亦琛,“亦琛,就算宴家厉害又怎么样?那个叫宴忱的又不是家主。”
慕亦琛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特别不好看,听见季清雪的话,解释道:“那是因为整个宴家,宴忱是宴老最喜欢的孙子,只要他开口,季家绝对落不到好。”
季清雪想起宴忱刚刚对月淮的维护,漂亮的脸蛋因为嫉妒而变得扭曲。
月淮臭小子到底有什么好?明明他除了一张脸,其他一无是处,有什么资格拥有那么好的一个男人。
不行,她一定得想办法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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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淮和宴忱离开了医院,先去吃饭。
依旧是星辰阁,雅座旁边的香炉散发着淡淡的香味,里面加了安神的药材,能让人心情舒缓。
月淮眉间的燥意渐渐褪去,又恢复了懒散。
宴忱点了菜,亲自给月淮倒了杯茶水,试了试温度后,放在他手边,嗓音淡到听不出来情绪。
“要离开月家吗?我可以帮你。”
月淮打哈欠,润着水意的眸子恹恹地瞥了一眼宴忱。
“不用,时间未到。”
他和月家的情份还没断,就算离开也没有用。
宴忱没有多加qiáng求,吃完饭后,送月淮回学校。
看着他下车,笑着嘱咐,“有事给我打电话。”
月淮漫漫地应了一声,把书包甩到肩上,慢吞吞地往学校走。
这会正是吃饭时间,五班没有人。
月淮进去后,把书包扔到桌兜里,开始睡觉。
过了一会,教室的门被推开了,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来。
看见趴在桌上睡觉的人影,阮苏苏满脸惊讶,“咦,月皇回来了。”
月淮本来也没有睡熟,听到声音就把头抬了起来,懒懒散散地应了声,“嗯。事情办完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