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瞪大眼,“真的?”
“真的,不信你问凌医生。”
程墨又霍地一下转头,看向凌容。
凌容表情已经放松下来,唇角甚至带了笑,“真没事了,不过你再这么耽误下去,可就说不定了。”
程墨傻了,好半晌反应过来,狠狠抹了一把涌出来的眼泪,“我马上让人把直升机开过来。”
操。
人竟然没事。
白哭了。
三分钟后,数架直升机飞到了山林一片平地的上空。
程墨和三位队员,小心翼翼地把邢宇抬了上去。
凌容一边给宴忱看伤,一边道:“老大,这边离沪市比较近,我建议直接去沪市。”
邢宇的命虽然暂时保住了,但如果不及时进行手术,还是会有性命之忧。
宴忱斜靠在座位上,修长傲人的大长腿微屈着,极好的眉眼如风雪般华丽。
右手的袖子挽了起来,上面有个骇人的血洞。
刚刚在激战时,他的手臂被子弹she穿了。当时大家都关注着邢宇,没有人发现。
直到上了飞机,凌容才发现不对劲。
凌容看着这伤,眉心狠狠地皱了起来。
这伤有点严重,可能伤到了神经,老大的手……只怕会受影响。
想起月淮,宴忱淡淡嗯了一声,“那就去沪市。”
程墨这会不哭了,就是眼睛还肿着,听到这话,不由地出声,“老大,月少到底给的什么药?”
从知道邢宇有救后,他就有点愣,脑袋里木木的,这会听到沪市,终于有了反应。
宴忱斜眸,语气不疾不缓,散漫的厉害,“不知道。”
程墨:“……”
不知道就敢给邢宇吃?老大这是有多信任月少啊。
直升机全力飞行,一个小时后,停在了一间不对外开放的医院楼顶。
医院的人早收到消息,抬了担架,在楼顶等待。
邢宇一出来,就被他们抬到了手术室。
院长姓阮,看见宴忱手臂上绑着绷带,心头一惊,“宴少,你没事吧?”
宴忱漫不经心,“没事,先救邢宇。”
阮院长应了一声,“已经安排了,凌容会做手术,你这手,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宴忱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
到了治疗室,阮院长安排外科主任给宴忱看伤。
外科主任把绷带解下来,看清宴忱的伤口,神色一下变得凝重,“宴少,你的伤……”
停了停,话没往下说。
程墨也在旁边,之前因为邢宇出来,他没有心思关注宴忱,这会听见主任的话,脸色变了。
“老大的伤怎么了?”
外科主任用酒jīng给伤口消毒,声音带着迟疑,“可能伤到了神经,以后……会有影响。”
程墨懵了,“影响?什么影响。”
外科主任觑了一眼宴忱的脸色,抿了抿唇,“枪可能拿不起来。”
如同一桶冷水劈头浇下,程墨的心直接凉了。他眼睛里蒙上一层血色,“那……那怎么办?”
他们láng字队每天面对的都是罪大恶极的凶徒,如果拿不起枪……那……那就代表,宴少废了。
宴忱倒是无所谓,极好看的眉眼漫不经心,“先治,治不好再说。”
程墨眼睛都红了,他看了宴忱一眼,直接走了出去。
到了门外,他拿起手机,找出月淮的微信,拨了语音通话过去。
月淮正在上课,这一节是老任的课。
听到嗡嗡的震动声传来,他微微挑了下眉。
老任也听见了,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月淮,是你的?”
课堂是不允许带手机的,月淮也从来不会公然反抗这一规定在课堂上接电话。
他对月淮的这一点十分满意,成绩好却不目中无人,知道尊重他这个老师,尊重学校的规定。
月淮把手机拿出来,扫了一眼,“抱歉,忘记关飞行模式。”
老任摆了摆手,“没事,可能是有急事,你先接吧。”
月淮顿了顿,“谢谢,我出去接一下。”
在他们说话的期间,语音通话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接,自动挂断了。
不过停了一秒,又继续打了进来。
月淮走到门外,看见屏幕上显示的头像和姓名,眉心一拧,点了接通。
程墨的声音特别不稳,带着颤和焦急,“月少,你在上课吗?能不能来医院一趟?”
月淮眸色一顿,“是邢宇出事了?”
“不是。”程墨语速快了两分,他太心急了,都没有意识到月淮怎么会知道邢宇出事,“是老大,他的手伤了。医生说很严重,可能伤到了神经。”
月淮瞳孔一缩,捏着手机的手指不由地颤,来不及给老任说,他直接快步往楼下走。
“地址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