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臻又被月淮的话给堵得一窒。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放肆跋扈的人,明明她是他的长辈,但是他对她却一点也不尊重。
真是不明白,她老公为什么要收养这么一个人,就算他是熊猫血,难道世上就他一个人是熊猫血吗?
管家在旁边适时地安慰季晓臻,“夫人,别生气,一会老爷就要回来了。”
这是在安慰季晓臻赶快说事,免得一会月老爷子回来又给月淮撑腰。
季晓臻被管家的话提醒,努力压了压心头的火,平稳情绪,“我问你,你今天是不是去警局了?”
月淮懒洋洋地耷眼,嗯了一声,并不意外季晓臻会知道。
季晓臻咬牙,“那你是不是让要把刘老师的哥哥刘律师给开除了?”
刘律师?
月淮想起一脸傲气的刘越风,懒得解释是宴忱让人做的,直接承认。
“是我,有问题?”
“你……”季晓臻气得胸口不停起伏,忍了忍,怒火还是没有压住,尖声怒骂,“你知不知道刘越风是什么人?你让人开除他,是想给月家竖敌吗?你还嫌自己惹的事不够是不是?”
月淮眉间闪过一抹燥,直接站起身,“就因为这个?”
如果季晓臻是为了这个,他没有闲功夫在听这里听她继续扯。
“这还不够?你知不知道刘家是什么人?”季晓臻急极攻心,被月淮无所谓的态度弄得直冒火。
刘美瑛的父母都是高校的知名教授,许多上流社会的人都他们的学生,惹了一个刘家,相当于和全上流社会为敌。
只要刘教授一个电话,不论是月家还是季家的人,都别想进高校读书。
月淮能不能进高等院校,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意泽,意泽的好名声不能让他毁了。
月淮淡淡,“现在知道了。”
季晓臻太生气了,盯着月淮那张淡漠懒倦的脸,恨不得一巴掌甩上去,硬生生忍住。
“你现在去打电话,给潇傲律师所的所长解释,一切都是误会,把刘律师再弄回去。”
她理所当然命令月淮。
月淮淡淡,“不可能。”
“你说什么?!”季晓臻气得差点晕倒,“你凭什么不愿意?不给清雪献血也就算了,为什么连道歉也不愿意?”
月淮耷眸,唇角扯了扯,又肆又嚣张,“因为我不愿意。”
“你……”季晓臻胸口一阵刺疼,脱力般地坐回沙发上,脸色完全yīn了下来,“好好好。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滚出月家,我们月家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月淮无所谓点头,“行。”
他说完,抬脚直接往大门外面走。
月老爷子就是这时候进来,见季晓臻捂着胸口,痛苦地坐在沙发上,而月淮则是一脸冰冷,皱眉道:“季晓臻,你又在闹什么?”
月淮脚步一顿,乖巧,“爷爷回来了。”
月老爷子哈哈一笑,“你不是今天回来嘛,爷爷就想着和你一起吃顿饭。学习怎么样?辛不辛苦?要是辛苦就别上了,爷爷掏钱,你去国外玩。”
月淮脸上的寒意消失,眸色微暖,“不辛苦。”
季晓臻委屈得眼泪都出来了,“爸,你还这样惯着他,你知不知道他gān了什么?”
说完,不等月老爷子主动问询,就把事情讲了一遍。
月老爷子听完,诧异地哦了一声,“刘家啊?是有点麻烦。刘家那老头子可护短的很。”
季晓臻眼泪滚滚而落,“我也是这样说,所以才让月淮去道歉,可是他……他竟然说不可能。”
提到这里,她就委屈的不行,愤怒地瞪了月淮一眼。
月老爷子啧了一声,“晓臻,不是我说你,做事之前能不能先过一下脑子?乖孙是什么人?他没权没势,怎么可能认识潇傲律师所的所长?你让他去道歉根本就是胡闹。”
季晓臻没想到事情都这样了,月老爷子还护着月淮,眼泪落得更凶了,又气又急。
“爸,你怎么一直护着他?他是不可以,但是他认识宴忱,就是帝都宴家的四少,这事肯定是他让宴四少gān的。”
“那这就是宴四少的事,和乖孙有什么关系。行了,一个刘家而已,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的,出了事我担着。”
说完,又看向月淮,“乖孙,你上次的药还有没有?爷爷有个朋友,最近也睡不好,爷爷想找你要一颗,借花献佛。”
月淮微微勾唇,“有,我一会拿给爷爷。”
两人谈笑风生地讨论起了药的事,完全不再理会季晓臻。
季晓臻感觉糟糕透了,心中冒出一股邪火,拿起桌子的杯子,重重地砸到地上。
“够了!”
啪——
青花骨瓷的杯子砸到大理石的地板上,碎成了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