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忱和龙渝打得正酣,两人都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身上散发着热气。
似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宴忱抬头看了过来,恰好被逮着机会的龙渝,一拳打到嘴角。
宴忱的身体被巨大冲击力弄得连倒两步,桃花眸泛起利光。
他揩了一下嘴角流出来的鲜血,对着月淮做了个口型,又和龙渝缠斗在了一起。
他的口型说的是——
等我。
月淮烦烦地啧了一声,直接转身回到了房间。
毛病。
宴忱和龙渝还真的打了一夜,两人几乎不分输赢,最后还是龙渝因为突然失力,他才将人制住,压到了地上。
此时,两人脸上都挂了彩,身上有各种不同程度的受伤。
宴忱卡着龙渝的脖子,双腿钳住他的腿,死死地将他压住,沙哑的声音带着凛冽。
“你输了。”
龙渝的手下见状,齐齐拔枪,黑乎乎的枪口对准宴忱。
只要龙渝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将宴忱打成筛子。
龙渝脸色yīn沉,狠狠地抹了一下抽疼的嘴角,“输了又怎么样?我不会把师父让给你。”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臭男人的心思,想要他师父,做梦。
宴忱松开龙渝,施施然起身,整了整凌乱的衣服,“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争淮淮,因为淮淮本来就是我的。”
一句话就将龙渝的神经点燃了。
他的面容十分可怖,从地上站起来。
“那我就先杀了你。”
一个男人而已,就算他杀了,师父最多生两天气,就不会再怪他。
这一刻,龙渝是真的动了杀意。
那双泛着邪气的眸子嗜血残bào。
宴忱眉梢轻挑,笑,“你试试。”
龙渝当下就从手下那里抢了一把枪过来,冰冷的枪口直抵宴忱额头。
宴忱表情不变,姿态一如继往的慵懒散漫,唯有那双总是含笑的桃花眸,冰寒如霜地望着龙渝。
“你杀了我,看你师父会不会生气。”
龙渝已经扣动了扳机,动作不由一顿。
他师父从来不喜欢别人近身,哪怕他和他相依为命了几百年,也不喜欢他碰他。
可是师父对这个男人不一样,师父允许对方牵他的手,允许对方一而再的停留在他的安全线。
师父甚至会对这个男人笑。
师父都不怎么对他笑。
这一瞬间,龙渝突然不确定了。
他不确定杀了这个男人,师父会不会怪他,会不会伤心,会不会像当年一样……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懒散的脚步声。
穿着简单帽衫和仔裤的月淮从拐角出现。
看见龙渝拿枪抵着宴忱,他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凛,总是疏懒的双眸泛起寒光。
“龙渝,把枪放下。”
龙渝僵持不动,握着手枪的手一紧再紧,目光不甘愤怒又伤心。
“师父。”
月淮声音变沉,bī视着龙渝,“龙渝,我命令你,放下枪。”
龙渝狠狠地闭了下眼,手臂垂下,泄愤似地将枪重重地扔到了地上。
那枪撞到石头上,不小心碰到了扳机,子弹被she进了墙壁。
他恶狠狠地瞪了宴忱一眼,直接冲了出去。
他的手下面面相觑,迟疑了两秒,也离开了。
偌大的院子瞬间只剩下两个人,空气变得安静。
月淮瞥了宴忱一眼,没有什么情绪,“你又惹他?”
宴忱,笑,“淮淮,你怎么又怪到我头上?明明是他惹得我。”
他只不过实事求是的说了几句话而已,不过忠言逆耳,龙渝大概不喜欢听。
月淮轻嗤,“龙渝的性格我清楚,你不惹他,他不会动杀意。”
龙渝虽然乖张bào躁,但宴忱是他带来的人,龙渝不会轻易动手,除非是宴忱触到他的底线。
宴忱神情一顿,“淮淮,你再这样讲,我就吃醋了。”
他家淮淮都没有这么了解他,凭什么那么了解那个小崽子。
月淮慢悠悠的,“你家开醋厂的吗?再说一次,别惹龙渝,否则你就回华国。”
宴忱走到月淮身边,拽了拽他的头发,“好好好,我知道了,我都听淮淮的。我们什么时候走?”
月淮把男人作恶的爪子拔拉开,“拿到麒麟血就走。走吧,去楼上,看看你的伤。”
宴忱唇角忍不住翘起来,直接拉住月淮的手,往屋子里。
“还是淮淮心疼哥哥,你徒弟下手特别狠,哥哥被打得好疼,我感觉我可能受了很重的内伤。”
月淮腆着脸装柔弱的男人,无语。
内伤?他还要脸吗?他明明脚伐沉稳,面色红润,jīng神好得不像话,怎么有脸说自己受了内伤的。
宴忱轻笑,“淮淮,你别这样看我,你要是不信,我一会把衣服脱光,给你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