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绘制符箓的朱砂墨沾上,清洁符箓无法起作用,只能用清水洗净。
蓬松毛绒的尾巴因为沾了点朱砂墨,有几缕粘在了一起,红色在白色的毛毛上也十分明显,可能尾巴晃的幅度太大,后背上也有了些。
云洛亭看看尾巴,又眼巴巴的看向裴玄迟,“咪呀……”
脏了。
“我去烧些热水。”裴玄迟摸摸小毛脑袋,将他抱起来安慰道:“洗掉就好。”
云洛亭丧气的靠在他肩上,有气无力的回应:“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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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盆中装了半盆的凉水,烧好的热水一点点试探着兑进去,感觉温度差不多了才将云洛亭抱过来。
裴玄迟说:“试试。”
云洛亭伸出爪子小心翼翼的扒拉着水,感觉温度正好,便直接跳了进去。
水盆不是很深,因为是木质的,水盆边缘有些宽,趴在木盆里,下巴正好可以搭在上面。
云洛亭眯起眼睛,上次清理自己还是在下雨的时候,但那是凉水,而且没有把毛毛全部浸湿。
清洁符箓起作用的时候也清理的很gān净,可云洛亭感觉自己会更喜欢水洗一些。
裴玄迟放下手中脸帕,本以为小猫会排斥全身浸入水中,想泡湿了脸帕帮他擦一擦,没想到云洛亭非但没有排斥,还主动跳了进去。
如此,脸帕便用不上了。
裴玄迟帮他顺毛,同时打了些香膏轻揉着,朱砂墨缓缓化开在水中。
趴着的小猫舒服的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声。
“尾巴。”
云洛亭动了动尾巴,却忘记尾巴已经被水浸湿了,这么随便一甩,连带着是水盆里的水都扬起了一道抛物线。
‘哗啦’
云洛亭瞬间愣住,抬头看去,裴玄迟身前的衣衫已经湿了。
“喵、喵呜?”
还、还好吗?
裴玄迟抓住他的尾巴挑了挑眉,“嗯?”
“咪……”云洛亭无辜的望着他,整个一没有坏心思,老实巴jiāo的小猫。
裴玄迟佯装严肃的表情,在对上那双淡蓝色猫瞳的时候,瞬间化作一抹无奈,指尖轻点小家伙的眉心,将毛茸茸的小脑袋戳出个旋来。
云洛亭伸爪子抱住,歪头蹭蹭,“咪呀~”
怕水温下降,小猫着凉,裴玄迟边陪他玩,边清理着云洛亭身上那些朱砂墨,都洗gān净以后换了一次水,洗掉身上的香膏。
云洛亭翻了个身,仰躺在裴玄迟手心。
裴玄迟小心托着,以免水进到小家伙耳朵里让他不舒服,顺手又揉了揉肚子。
“圣旨到——”
打破屋内安静的声音十分突兀。
裴玄迟蹙起的眉间暗含戾色,听着杂乱的脚脚步声心下更是不悦。
云洛亭扭头,想透过窗户看看外面是谁,却见房门和窗户都紧闭着,什么也看不见。
不过,传圣旨的人,应当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才是。
不是太子那边来找事的人,云洛亭没什么兴致,重新又躺了回来。
任由外面侍卫敲门,裴玄迟巍然不动,将洗净的小猫抱起来,用大一些的棉布包住,抱着慢慢擦拭。
“咪呀?”云洛亭见他不紧不慢的,不由得催促一声。
外面太监是来传圣旨的,就这么晾在外面不管不会有问题吗?
而且,皇帝身边的太监,有可能会和皇帝嚼舌根,他回去告状怎么办?
裴玄迟仍没有理会外面太监的意思,一手抱着他,一手拿了块新的棉布,“爪子。”
云洛亭抬起左爪,新的棉布报包上来,修长的手指整个握住爪子,隔着棉布轻揉,让爪子上湿漉漉的水起都被棉布吸走。
棉布换了两次,云洛亭身上的毛毛最外层才有些要gān的意思。
门外的侍卫敲了几次门,南陵殿的太监说,殿下就在殿内,可这许久也不见人来。
传旨也不能离开,圣旨还没送到殿下手中,他若是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只怕陛下会苛责于他。
不知第几次示意侍卫上前敲门,手捧圣旨的太监面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
半晌,紧闭的屋门打开。
“何事?”
太监面上顿时堆起了笑意,双手向前伸直举着圣旨,“殿下,请跪下接旨吧。”
裴玄迟坐在桌前,怀中抱着裹了层棉布的小猫,闻言,没有半点要起身的意思,而是慢条斯理的将手中chuī凉的水送到云洛亭嘴边。
再抬头,裴玄迟面露不耐,冷声道:“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
“这……”太监手捧圣旨,磕磕巴巴地说:“殿、殿下,这不合礼数。”
“那你念。”
“那烦请殿下起身……”话音戛然而止,裴玄迟轻描淡写撇来的一抹视线,落在他眼中却只觉得后颈一凉,喉中发哽,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