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钰咬紧牙关,“放开我,我自己走。”
大太监瞥了他一眼,抬抬手,旁边的侍卫见状放人。
虽说是松了手,却还是将裴文钰围在中间,像是生怕他跑了似的。
带走了裴文钰,还留下了几个侍卫盯着,省的有不省心的奴才宫女跑去惊扰纯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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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御书房时,裴文钰心情已经逐渐平稳,但当他看见贺昱瑾的时候,眼底顿时泛起了怒意。
但顾忌着皇帝还在上坐着,裴文钰什么都没说,漠然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砰’!
皇帝直接将账本砸在了太子头上。
太子猝然怔住,“父皇这是……”
皇帝怒骂道:“你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
裴文钰后知后觉这砸过来的账本是什么,顿时面色惨白,“父皇,儿臣冤枉。”
贺昱瑾冷声道:“太子殿下,事已至此又何必嘴硬,证据确凿,你手下的那些人尽数扣在鼎东,他们已经什么都招了。”
“一群下人知道什么?我看是有人故意收买,又弄了这些东西来污蔑本太子,望父皇明察,儿臣……”
贺昱瑾哪容得他狡辩,直接说道:“左相也称,太子殿下曾经与左相商议盐引一事,陛下尽可找来左相证实此事。”
“这不可能!”裴文钰瞠目欲裂,左相怎么会……左相明明还提醒他鼎东事生变,又怎么会出卖他?!
皇帝沉声道:“去传左相。”
裴文钰跪在御书房中,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双目无神的盯着眼前地面,该怎么办,这该如何是好……
母妃可知道他这出了事?
母妃怎么还不来救他。
太监没去多久便赶了回来,只身旁并未带着左相。
太监行礼道:“陛下,左相今儿个一早便回家祭祖了,倒是留了话,称左相曾与贺将军议及盐引一事,殿下犯此大错他心中有愧,未能劝回太子殿下更是失了臣子之职,他归来之日定会在金銮殿叩首引咎辞官。”
裴文钰瞳孔骤然收缩,“这不可能——”
话音戛然而止,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左相是何意。
提点他,若是他能拦下裴玄迟,将盐引一事压下,那左相便会助他。
若是拦不下,左相便是如此倒戈裴玄迟。
左相早有两手准备。
而现在夜深,太监出宫寻人,显然是盐引一事有了定论,丞相便顺势倒戈。
裴文钰彻底失了神,“父皇,儿臣是冤枉的。”
“来人,将裴文钰褪去太子服制,贬为庶人,终生不得入宫!”
“父皇!”裴文钰蓦地抬头,“儿臣是冤枉的,裴玄迟与儿臣有私仇,故意陷害儿臣的!”
“你贩卖私盐是裴玄迟引你的?你与国师勾结算计朕,也是裴玄迟纵你的?你还敢派刺客拦路堵截,朕见你竟是没有将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裴文钰所作所为,新旧相加,皇帝怒火攻心,气的喘不上气,五指掐着心口处,龙袍起了褶皱,他大口喘息着,“还不快将裴文钰压下去!”
“父皇——!”
“堵住他的嘴!”皇帝漠然道:“若不是看在纯妃的面上,贩卖私盐几个脑袋都不够你砍的!”
“唔,唔!”裴文钰被侍卫齐手拖了下去,瘫倒在地láng狈不已。
皇帝说:“此事便就此了结,废太子一事爱卿莫要声张。”
此话自是对贺昱瑾说的,贺昱瑾俯身应是。
“此事事关重大,理当论功行赏,只是老九还未回来,待老九伤好归京,朕定有重赏。”顿了顿,皇帝关心的问道:“老九伤势如何,几时才能归京?”
贺昱瑾说:“伤得很重,但好在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大夫说不宜移动,过个两三日才可动作,到那时便可以归京。”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说两三日,贺昱瑾私以为多留些时日会看起来更bī真些,但裴玄迟既然说了时间,他便按照裴玄迟说的告知皇帝便是。
皇帝闻言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再多过问,“时候不早了,爱卿今日辛苦,早些回去歇着吧。”
“是,微臣告退。”
皇帝处置了裴文钰,却只是贬为庶人,匆匆拉下去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贺昱瑾心里拿不准,总感觉皇帝并没有要杀了裴文钰的意思,难道真的为了保纯妃的胎,皇帝便如此隐忍吗?
心里装着事,贺昱瑾出去的时候走的有些慢,眼见着角落有几道人影闪过,再看却只剩下树在摇晃。
贺昱瑾捏了捏眉心,暗道今天是真的累,都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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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洛亭起了个大早,坐在桌边练习着操控灵力。
昨日灵力亏空后变回了猫,本以为又有一阵不能变成人了,却没想到早上睁开眼,还是人的样子,只是头顶多了对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