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从楼梯上踩空摔下来一样的感觉,她猛地惊醒。
原来是梦啊......
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电脑还亮着,她的脑子一片昏沉,摊开的课本上还有一片可疑的口水的痕迹。
她赶紧抽了张纸巾擦掉,假装无事发生。
太恐怖了,是不是因为太累了才睡着的?总之先去放放风吧。
感觉自己再继续在办公室关着的话,就要变得神经兮兮了,千绘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腿和胳膊,然后拍了拍脸颊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洗手间在这一层的走廊尽头,外面的走廊大概是因为人少的关系,在深秋的末尾空气冷的可怕。
办公室有暖气还没什么,千绘穿着白大褂,出了走廊感觉有点冷。
她想速战速决,正好洗手间没有别人,于是就借着水龙头洗了把脸,又用纸巾擦gān,随便补了一下妆。
等回到办公室时,看着一片láng藉的桌面,总算想起来重要的事情。
因为泽川说“下午前要用到”的材料,千绘看了一眼电脑,现在的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而她——
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她是个纯粹的外行啊,这种实验数据如果乱填的话,一定会被人发现不妥,到时候要怎么解释呢?
毛躁着扯出那张数据单,下一秒她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要命,这个数据谁填上去的?
这里除了她自己没有别人。
千绘的冷汗又冒出来了,她意识到刚刚那个短暂的梦绝对不是简单的焦虑造成的,很有可能是一个暗示——
暗示什么呢?
那句“以后就拜托你了”,这样的话,是原本的荻原千绘说的吗?
这份报告......
“可真是一个烂摊子啊姐妹......”千绘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拿着报告离开办公室。
她径自推门进入那间泽川在的实验室,见她进来还在盯着玻璃柜里的小白鼠的泽川见状赶紧放下手里的工作,往她背后看了一眼,确认她是一个人来的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似的迎了过来。
毕竟这里谁都不想看见那尊杀神,尤其是亲眼见到他把关系还可以的Sherry丢进毒气室之后。
心里默默地同情千绘,泽川接过千绘手里的报告,半开玩笑一般地说了一句:“你今天很快呀,是因为那个人没看着你吗?”
就算Gin看着,如果不是那个梦,她说不定还在和看不懂的化学公式大眼瞪小眼。
千绘尴尬地笑了笑,没有接话。
泽川自讨没趣,也没再说什么,视线关注到手里的数据上了。
他半天都没说什么,搞得千绘也不确定那份报告到底是自己半梦半醒的时候乱写的,还是真的有“荻原千绘”在帮她。
越发忐忑气来。
泽川仔细地比对了一下之前的数据,然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千绘,直到把千绘看到想当场就溜的地步,他才缓缓地抬起手,竖了一个大拇指。
拿着那份报告,他激动地在实验室内喊道:“大家!实验有进展了!”
众人被他吸引,都纷纷放下了手里的工作。
有时候专注研究的科学怪人,渐渐地就不在意研究出来的东西到底是有用还是危险了。
“这份从水母样本上采集的毒素配比和基因结合的时间程序,这个地方原来是要加另一份属于天敌的催化剂保持稳定,”泽川激动地说,“我们之前一直不知道这个比例,但是这次我觉得有希望了!不愧是千绘!”
......
虽然听不太懂,但是暂且......过关了吧?
她假装很忙地退出实验室,任由那群人继续激动地讨论研究这种可怕的毒/药,直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那本化学课本,千绘头疼地捂住脸。
这叫什么事。
应该算是暂时通过莫名其妙的玄学,不管是来自这个身体里残留的荻原千绘原本的意识什么的,单凭那句话的话,是不是可以猜测这是她得到的最后一次帮助呢?
继续待在这里迟早会露馅,想脱离组织一时半会也没有更好的方法。
横竖结果都是死,她宁愿先活的舒服一点。
在此之前,她必须想办法证明自己除了“科研”这一块,还有其他的价值,更重要的价值才行。
可是原本的“荻原千绘”,也是除了科研之外,其他的部分对组织来说没有任何用得上的地方,从属于她的模糊的记忆里,甚至是她主动联系上组织的。
现在的千绘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盯着漆黑的电脑屏幕,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如果......
把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变小的事情,还有卧底的事情告诉Gin的话.......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