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不能日日和世子爷相伴,她更是连个名分都不能有。
就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被安了一个远远远房表姑娘的身份寄居府上。
且世子爷性情孤冷,他也未必对姑娘有多少情意。姑娘跟随他来府上也有月余时间了,他也就来看过姑娘两回。
每回来,满打满算,也就只坐了一盏茶功夫。
世子爷对姑娘倒还算可以,至少在一应吃穿用度上不曾亏待过。只不过,他性情淡薄,清冷孤傲,虽不曾为难,但也不太好相与。每每对姑娘的热情,他都无动于衷,甚至视而不见。
姑娘性子再是明媚活泼,这一盆盆冷水泼下来,久而久之,姑娘也是要受伤的。
何况,如今还寄人篱下,便是心中有苦楚,姑娘也无处诉说。
心急之下,姑娘便想剑走偏锋,以手段算计世子爷。
姑娘是被情爱蒙蔽了双眼,急糊涂了,但她没有。她知道这可能是一条不归路,但为了姑娘,她也是心甘情愿去搏一搏的。
所以,想到那件事,桂妈妈沉默了会儿后,直接说:“姑娘放心,奴婢已经打点好一切,托人去把差事办妥了。”
说完,她又重新拍起颜熙背来,以示安抚。
但颜熙经这一提点,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极力迫使自己冷静,然后问:“桂姨,如今几月份了?”
桂妈妈虽狐疑姑娘怎么这样问,为何过的连日子都忘了,但还是如实答曰:“十月。”
十月……不是八月。
也就是说,她这是过回去了?
她原还以为是桂姨回来看自己了,却没想到,她竟是回到了去年的十月。而这个时候,那件事还没发生,桂姨也还没因受牵连而被赶出国公府。
那么,是不是一切都还来得及?
只要那件事还没发生,只要她没有自轻自贱,那她就还有另外一条路可走。
突然重获新生,颜熙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
“桂姨,你回来了可真好。”颜熙似是又回到了从前还在颜家时一般,不那么重规矩,高兴之下,她扑过去就紧紧搂住桂妈妈脖子。
桂妈妈却还在疑惑:“姑娘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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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熙不知道自己这样算是怎么回事,也太离奇了些。
但她的确是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去年的十月,回到桂姨还没被驱赶出府时……
这是不争的事实。
既然这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那她也就暂时不必去管发生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了。
眼下当务之急,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彻底冷静下来后,颜熙诚恳的和桂妈妈说:“桂姨,之前的那件事是我思虑不周,我们不要那样做了。”
二人之间有不必言明的默契,桂妈妈一听就知道她指的是哪件事。
忙问:“姑娘说的可是真话?”
颜熙摆出了一副严肃得不能再严肃的表情,她郑重点头:“真心话,肺腑之言。”
“好,好。”桂妈妈喜笑颜开,她自然是一开始就不赞成这样做的。
姑娘虽配不上公府高门,但也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姑娘,不是谁都能糟践的。说句实话,若不是不幸,误打误撞竟和世子爷扯上了关系,在吉安县内,姑娘是可以嫁到一个很不错的人家,嫁给一个很不错的郎君幸福美满过一生的。
那般自轻自贱,只为一个男人,实在不该是姑娘做出的选择。
可姑娘之前执迷不悟,如何劝都不听,她也实在没办法。如今她能自己想通,这是再好不过的了。
既然已决定作罢,这种事,还是趁早彻底断gān净的好。所以,桂妈妈也等不及了,只招待了几句,她就先出去了。
颜熙换好衣裳后推开窗,入目还是熟悉的一切。
虽然十月要比八月冷得多,但此刻颜熙的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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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之前在颜家,或是在卫家,凭桂妈妈这样的身份,自然是可以出入自由。
但如今这是在国公府,而她又只是一个寄居在府上的“远房表亲”的奴才,言行自然受限制。她出不去,自然得花钱各处打点。
好在颜家有钱,姑娘上京时又变卖了家产傍身。如今,多花些银子把事情办得隐蔽稳妥些,她还是做得到的。
但即便是如此,桂妈妈还是提心吊胆。
毕竟大户人家,人多眼杂,关系又繁复错综,万一一个不小心,叫谁抓去了把柄,那可真是不敢想其后果。
总之人在屋檐下,还是得尽量低调一些,能少一事还是少一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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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熙虽然暂时是以远房表表表姑娘的身份寄住在魏府,但外人不知内情魏家人却是都知道的,她迟早要入世子爷内院,给世子爷做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