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考的事,我是有别的想做的,才不考的……怎么会时因为……你呢。”
他低头述说,最后悄悄抬起眼皮瞄她。
她顿了几秒,咬着嘴唇点头,说:“那就好,我先走了。”
“所以你根本不在乎我到底走哪条路,只是在意自己有没有承担责任而已,对吗?”苏寒语气冷了下来。
苏佳忆一怔,一瞬间血液仿佛都冻住。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乱糟糟的心到底想听到他哪种答案,害怕他说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又怕自己真的左右他的决定,打乱他的计划。
而聪明如他,轻而易举抓住问题的关键。
她咬了下嘴唇,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我为什么要在意你的前程?”
苏寒被她的问题噎住,抿起嘴唇看她,俄顷,他笑起来,眼里却是漆黑一片。
只放下一个“好“,转身就走,手里还握着写有苏佳忆名字的证书。
“苏寒,你除了走还会做什么?”她声音抬高,追随他的背影。
不得不承认,此刻她宁可他回来继续和自己对峙。
他恍若未闻,向教学楼小跑,跑到操场中间时,有足球队的学生不小心把球踢到他附近,像是在撒气,他卯足力气甩脚出去,黑白相间的足球飞出很远。
见他这样,苏佳忆倒也利落转身,笑盈盈去拉倪清月回班,若无其事地聊起中午吃什么。
自这天开始,两个人就又较上劲,常常迎面走过也像没看到一样,不打招呼,没有眼神,甚至距离都明明白白写着“陌生人”三个字。
苏佳忆趁着这段时间静下心来学习,偶尔想他的时候就翻开两人的通信记录回味,再对着“苏大王八蛋”发呆,仅此而已。
这件事之后苏佳忆和苏寒第一次坐在一张桌子上,是许蓦到家的第二天,四个人聚在一起,地点和半年前一样,还是许蓦家。
最先到的是倪清月。
本以为她会肆无忌惮的冲进来,谁知她却乖巧地敲门、进门、换鞋,一双眼睛贼溜溜地乱看。
许蓦看出她的担心,笑着说:“爸妈知道你们要来,出去了。”
说着向她张开双臂。
倪清月惊喜地抬头,也顾不上穿拖鞋,一个猛子扎到许蓦怀里,贪婪地闻着他身上陌生又熟悉的味道。
他也爱怜地收紧手臂,大手覆上她头顶,微微侧头,脸颊轻蹭着她的碎发。
仅仅一个月不见,思念早已淹没两人。
“你想我了没?”倪清月闭着眼睛,声音小小闷闷的。
“想你了。”感受着从他胸腔发散的震动,她低声笑起来。
她抬起头仔细端详他,皮肤黑了些,也比走的时候更壮了。
看到这,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上臂,不够似的,又戳戳他肚子。
像小孩子找到新奇的玩具,她眼神渐渐亮起来,嘴角的笑也藏不住。
突然许蓦抓住她不安分的手腕,握的很紧,悬在半空中。
他什么也不说,就那样看着她,眼神里有她没见过的东西,他眼里碧绿的湖像被投了石子,激起一圈圈涟漪。
也不知这样对视多久,手臂酸涩的刺感传来,倪清月正要说话,许蓦就挪开目光,握着她手腕的手滑到她手心,拨开大拇指,牵好。
“对了,”倪清月悄悄捏了捏自己的手臂,“佳忆和苏寒吵架了。”
“还没好?”他拉她坐在沙发上,“我记得你和我说的时候,是挺早之前了吧。”
“有半个多月了。苏寒有没有和你说过,他对佳忆什么感觉?”
许蓦点点头:“他表现得挺明显了。”
她撇撇嘴,表示不同意:“那还老和佳忆吵架。”
他的回答被敲门声抢先,是苏佳忆,三人正寒暄着,没一会,苏寒也到了。
倪清月提前学了苏佳忆爱吃的可乐jī翅,吵着要给她露一手,在厨房里和许蓦一起忙前忙后。
苏佳忆和苏寒坐在沙发两端,聚jīng会神看电视,目不转睛,远远看去还以为他们在看什么jīng彩的节目,倪清月凑过去看,只看到电视上正在火热朝天推销电饭煲,现在拨打热线可以直降200元。
倪清月拿起遥控器,调到重播的《恶作剧之吻》,说:“看这个吧。”
苏寒抱着手臂往后靠,盯着电视说:“小女生才看这个。”
苏佳忆闻言,不屑地笑。
倪清月蹲下,在电视柜前面翻找:“那看电影?许蓦家好多电影。“
“月月,”苏佳忆挑挑眉毛,“看那个吧,咒怨。这才是小女生爱看的。”
苏寒的目光终于从电视上移开,慌乱地左右乱看着,手不自觉握紧了些。
倪清月看到她狡黠的笑,立即会意:“刚刚我看到了,我找一下。”说完装模做样寻找着,好像真的会在一堆古老的文艺片搞笑片中找到恐怖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