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原因是与先后有关,至于到底是什么,霭琳不得而知。她知道的是眼下要为这回的口不择言付出代价。
周念蕴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她,语气平静如往常:“她远在京城,怎么样本宫不知道。只是你——”霭琳隐在她的身影下,听她一字一句开始算账,“琼州乃本宫封地,四皇妹无故前来,意图结党营私。”
“那只是寻常宴席!”霭琳转口一句不认。
“本宫的地界,说你是什么便是什么。”周念蕴打断她,“结jiāo人员本宫亲自上奏,意请三年不得参与官级考核。”
霭琳死撑着:“父皇不会信的。”
“父皇会信的。”周念蕴笑着,很笃定的撇清关系,“本宫一介女流,不过寻得是蛛丝马迹,真要查还得是父皇出马。”
这下霭琳慌了,她可没有筹码要父皇手下留情。
“至于你,在琼州养面首,破坏人俗,败坏纲常,去别馆禁足三个月。”周念蕴很残忍的,毫不留情,“三个月本宫自奏请将你转到封地修养,郡南那地儿你不是喜欢的紧?”
有封地是一回事,真要她去又是一回事,想想待过的京城和看过的琼州,心里落差自然显现。
“既是喜欢,霭琳这个封号也一并改了吧。”周念蕴故作思考,“以后就叫你……郡南公主?”
说完她难以抑制的笑起来,笑出泪来才觉得自己是血气上涌带来的疯癫,但她此时丝毫不愿掩饰:“本宫让着躲着不是惧怕什么。”她俯身拍拍霭琳呆愣的小脸,“既然肯接下你们的招,谁也别先怯场啊!”
第25章.祈求不知徐大人肯不肯。
最初的怔愣缓过来,霭琳并未将周念蕴的话放在心上。
照常寻欢作乐、纸醉金迷,直到从京中传来长公主玉令将她禁足在别馆,霭琳才知道周念蕴这是在玩真的。
气的砸碎屋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霭琳逐渐冷静,越是头脑清醒,越将她的话回忆了个清楚。
封号是她母妃投诚赵贵妃换来的,且不是轻易几句话就会更换。至于要将她送回郡南的事,若是周念蕴豁得出去向父皇提这件事,难保父皇不会真听她的。至于用什么理由,霭琳脑子一思考却是一片空白,她想不出。转而她又安慰自己,周念蕴向来与朝中诸事划清界限,定不会因为她如此莽撞。
时而安慰自己时而忐忑无措。霭琳在别馆与外界隔绝,关的几乎发疯。左等右等周念蕴没有丝毫动静,她才稍稍宽慰自己放下心,圣旨便到了——公主霭琳,事缘奇佳。于郡南则天降甘霖,救百姓于水火,先以赐为封地。为持镇其用,特派霭琳公主坐镇,钦此。
霭琳目眦欲裂的盯着上面的字,看穿了也没看到坐镇的期限,她哀求前来传旨的公公替她带句话回京给圣上,再不则给三皇子也行,谁料公公嗤笑一声,yīn阳怪气道:“杂家在三皇子面前还说得上话,公主说吧,杂家听着呢。”
原来是三皇子的人!霭琳期初还觉得惊喜:“求公公请三皇子替本宫求求情,郡南地偏人恶,本宫如何受得了?”
公公吊着眉梢睨着她,霭琳一愣,像是看懂但又不明白他的神色:“公主还不知道呢吧?”
“知道、知道什么?”霭琳呆呆的回问。
“这旨啊就是三皇子求的。”
霭琳如遭雷击,歇斯底里的反问:“怎么会……怎么,为什么?”
“宫中为何十几载后位空悬公主看不清?”公公提点到,霭琳自然清楚。忆起她与周念蕴说过的话,难道是周念蕴请旨说的?
不,不对。霭琳陷入自我的想法中,旁若无人的摇头,她不掺和这事。那、那怎么又是三皇子求的?他们是对头才是啊!
“这话啊,是长公主直接告诉三皇子的。”她不知不觉将话说出了口,公公听了毫不避讳的告诉她,“哎哟哟,这可将三皇子胆子要吓破。”
公公神色语气都夸张,霭琳却隐约明白,这也不全都是假装的。
是怕她想不通或是三皇子授意的,公公开始条条框框的跟她掰扯:“三皇子那边才有袁家出事,他自身尚暂顾不遐,公主还在这儿拉贵妃下水呢!”
话说成这样,霭琳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抽抽噎噎的辩驳:“我那是说的醉话……就想气气周念蕴,这怎么听着也不会是真话啊!”
公公比起眼往后一仰,气急败坏的嫌她不会说话:“得亏三皇子和贵妃都不在!公主啊!”霭琳回过神,惊觉又说了不该说的,闭上嘴留一双溢满泪的眼睛看着公公。
“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长公主较起了真,若真闹到圣上那里,还由得公主与老奴在这里说理求情呢?”公公将她扶起来,掏出帕子给她擦泪,“三皇子在虽生气,却也惦记手足之情。这旨是以公主的口吻求的,公主心怀郡南百姓是皇家之光,是百姓之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