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枳实静默片刻,方徐徐开口:“您究竟想弄清楚什么?”
傅主任压低声音,语气平稳,不见起伏,于平静中直击人心,“枳实,你真的分得清爱和愧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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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恋情曝光后,两人上下班不用躲同事,中午也能一起吃饭,初羡还能多跑几次傅枳实的办公室。
这阳光下的恋爱就是慡啊!
腊肠事件以后,初羡就开始计划着搬出贺家。她悄悄在网上看房子。
虽然舒意禾极力鼓chuī让她搬去傅枳实家住,可她还是坚持找房子。
倒也不是她不想跟男朋友住一起,而是她必须找到房子应付母亲。赵女士是绝对不会同意女儿还没结婚就住到男朋友家里去的。
傅枳实得知她准备搬出贺家也不qiáng求她搬去他家。而是一同帮她找房子。
赵女士每天也没什么大事,不是跟那群小姐妹逛街喝下午茶,就是倒腾瑜伽和茶道。
初羡偶尔也被被母亲拉去一起上课。
贺叔叔照旧忙碌,早出晚归,时常出差。
日以继夜,夜以继日,柳枝抽绿,迎chūn花在枝头怒放。
青陵入了chūn,进入了三月。
杏花出墙,草色葱绿,满城chūn色关不住。
后院里那棵樱桃树短暂地开了几天花,立刻就谢了。
三月中旬,初羡的房子终于找好了。
房子是傅枳实帮她找的,在他家隔壁小区。
虽说是为了应付赵女士才租的这套小公寓,但他还是综合考量找了性价比最高的。地段好,治安好,基础设施齐全,jiāo通便利。最关键离他家近。走路都不要十分钟。
由于上一个租户的租期还有十天到期。初羡只能等到十天后才能搬进去。
这十天初羡就在酝酿该怎么跟母亲提出搬出去住。
与此同时,贺明谈的新家教也到位了。
年前小屁孩单方面解雇家教小姐姐,打那以后就是初羡在辅导弟弟作业。
赵女士联系了教育机构,挑来挑去也没挑到合适的。
就这么一直拖到了年后。
整个寒假初羡愣是没闲着。她这个工具人简直要被熊孩子bī疯。
那天初羡到点下班。她和闺蜜舒意禾约好了出去吃饭。
舒小姐在姜所长那里一直碰钉子,从来没好过。眼下已然有点扛不住了。约了初羡,想倒倒苦水。
闺蜜有求,初羡自然不能拒绝。
舒意禾非常伤心,拉着初羡去酒吧喝酒。
一边喝酒,一边哭。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看样子姜叙是真把舒小姐伤得不轻。
舒意禾喝得烂醉如泥,初羡还要负责把她送回家。
折腾一通,时间却不算晚,到家也才晚上八点。客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初羡换了拖鞋进去,发现全家人都在。
她暗自扫了一圈,发现气压非常低。
贺明谈瘫坐在地板上,就穿了一只拖鞋,还有一只不知道去哪儿了,光着一只脚。小家伙表情倔qiáng,眼眶通红,像是刚哭过。
赵女士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臂,拉着一张脸。
贺叔叔看样子也在气头上,脸色非常难看。
不止全家人都在,角落里还站了位陌生人。是个年轻的女孩子,面容姣好,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
白裙子,帆布鞋,清纯美女。
初羡悄悄问保姆周阿姨:“怎么了这是?”
周阿姨压低声音告诉他:“先生给阿谈找了个家教,阿谈不喜欢,在闹脾气呢!”
初羡再次打量角落里站着的那个女孩,原来她就是新来的家教。
跟上一位比,这位小姐姐的颜值还要略胜一筹。都是清纯挂的,这颜值搁大学里应该也是校花级别的。
她有些不解,“阿谈不喜欢换一个就是了,又不是没别的家教了。”
周阿姨:“说的也是啊!可是先生不同意,说这位是宏远教育推的,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了。这一来二去的父子两个就犟上了。”
见初羡回来,贺明谈一股脑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她身边,“姐,你跟我爸说说,我不要这个老师。我要男老师,不要女老师。女老师都是坏人!”
贺景锋脸一沉,呵斥道:“小孩子家家说什么胡话,女老师怎么是坏人了?”
“女老师就是坏人,我讨厌女老师,我要男老师。没有男老师,我就让姐姐辅导。”贺明谈梗着脖子,态度qiáng硬,“你们不要觉得我小就可劲儿忽悠我!”
初羡安慰了会儿弟弟,看向贺景锋,“贺叔叔,既然阿谈不喜欢,咱们再找就是了,家教多的是,不差这一个。”
“羡羡你和你妈就是太惯着阿谈,人小王老师是青陵师大的高材生,之前辅导过好几个学生都考进了重点初中。她很厉害的,教阿谈都是大材小用了。要不是我跟宏远机构的老总有点jiāo情,他都不舍得动用他手底下的这张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