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放肆!”相安难得动怒。

  只是这一动怒,刚刚按令隐去身形的雪毛犼便瞬间出现在面前。咏笙尚未反应过来,已被雪毛犼一脚踢飞了出去。

  “小雪,住手!”眼看雪毛犼就要一掌踏上咏笙胸口,相安急急唤着。

  “我、我……就想知道你叫什么……”咏笙捂着胸口撑起来,与相安隔着数丈之地,有些委屈道,“我是设了水镜在你身上,但我以性命起誓,绝无半分歹毒之心。不过怕你一人行走,又无灵力在身,好及时保护你!”

  “你保护我?”相安笑出了声,走近咏笙,“你看你这样子……罢了,先让我看看你伤口,小雪脚下可是从不留情的。”

  “不,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你如何非要知道我叫什么?”相安解开咏笙衣衫,只见胸口处一片青苍色,显然小雪用了全力,而原本数日前被生魂袭击得地方,伤口也裂开了,缕缕黑气扑棱着要往新的伤口出用去。

  “小雪!”相安急忙换来雪毛犼。雪毛犼只得巴巴从眼中凝出一颗丹药,jiāo给主人。

  “快咽下。”相安将丹药喂给咏笙,“”这伤的不浅,若只是小雪弄出的伤口,吞了这药歇个三五日也便痊愈了。如今两处伤口混在一起,只能护你一时安好……你赶紧回去,让你父母医治!”

  “当真伤的严重?”咏笙言语恐慌,十足一个无助的孩子,只道:“我不能回去,母亲最是严苛。平日打架赢了也罢了,若是输了被伤了,求她医治,总得先被罚一通才算完。”

  “这……”

  “母亲说,她一生未有败绩,丢不起我这样的人!”

  师姐的确是这幅性子,相安心中暗思,咬牙道,“那你父君呢!”

  “莫提父君,他最是唯母亲是从。母亲说一,他绝不会说二,他们都不会管我的。”

  “这是什么话,你是他们的亲儿子!”相安有些气恼,“我亲自送你回去,与你父母说明。”

  “真的?”

  “当然,你伤成这样,只有你父母治得好你。你别怕,有我在,你父君母亲都不会罚你的。”

  “嗯嗯,我不怕!”相安带着咏笙一同坐在雪毛犼身上,拍了拍雪毛犼的脑袋,“小雪,我们去毓泽晶殿。”

  “不不不,去巫山!”咏笙纠正道,“父君母亲此刻皆在巫山。”

  相安叹了口气,“好吧,去巫山!”

  一路上,相安挂念咏笙,时不时回头望他,唯恐他支撑不住。

  咏笙自是极其配合,相安不转身时,他便轻碰她随风扬起的发带,恨不得她能有一根青丝掉落,许他偷偷藏起来。待相安回头看他时,他便做出一副乖巧忍痛的懂事模样,还不忘反过来安慰相安,“我没事,不要紧,很快就到巫山了……”

  相安默默额首,只盼着能将他早些送至巫山,别落下什么病根才好!

  第11章故人误3

  只是未到达巫山,咏笙尚且没有撑不住,相安先出了事。

  原是从北海到巫山,有必经之地,髓虚岭。岭中常年积雪皑皑,乃是整个洪莽源中的极寒之地。

  雪毛犼自不知此地,只按咏笙指引走去。如此跃过髓虚岭,冲天的寒气直bī相安。雪毛犼方才意识到想要回头,却被相安唤住,“回头无路,过去便是。”

  如此,髓虚岭上两个时辰,算是彻底将相安本已压制多年的体寒激发了出来。

  待过得髓寒岭,雪毛犼急急落地,相安散开撑着的一口气,整个人从雪毛犼身上跌落下来。

  咏笙早就在雪毛犼身上便发现了异常,相安多次哆嗦着失了意识整个人往后仰去,都被他接入怀里。只是待稍稍恢复一点清明,相安便从他怀里挣脱开来。如此数次,他也不敢再碰她,只脱下了风袍给她披着,勉qiáng化出一点御寒之气护着她。奈何他本就修为不jīng,又有伤在身,御寒之气聊胜于无。

  咏笙从地上抱起相安时,相安已经缩成一团,哭出了声。咏笙在她的哭声中听到她一遍遍唤着一个名字,阿诺。

  “阿诺?阿诺是谁,我带你去找他!”

  “阿诺……”怀中的女子终于冷得失了神识,她扯着咏笙的衣领,往他怀中靠去,想获得一点点温暖。

  “阿诺,你……化出、化出一点御寒之气好不好?我冷……冷……”

  这一刻,咏笙只恨自己不曾好好修练术法,连着最简单的御寒之气都不能化全。

  御寒之气,他猛然想起什么,一把抱起怀中的女子,“你撑着,舅舅的御寒之气最是磅礴,他也在巫山之上,我带你去找他,他一定能治好你的。”

  可是,相安已经彻底失去意识,什么都听不到了。连着一直隐去身形的佩剑都现了出来,想来当真已经虚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