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当然该像他,本就是他的孩子。如此,连着阿诺的怀抱都是一种奢望了。往后岁月漫长,纵然还有艳阳之日。于她,皆不过是一场风雪一场寒罢了。
相安已经彻底清醒过来,对着咏笙道,“你还伤着,看顾好自己吧。”转而又对着沧炎,“是你救了我?只是我身无长物,怕是难报恩情。”
“无妨,这位小公子已经给你谢过了!再说,我还未给你彻底治好。”言罢,沧炎也不待相安回话,只将她扶正了,拍掌于她后背。只是掌风尚未达到她背脊,她的后背处便散出一重护体霞光。
铁马冰河!
沧炎心中暗思,果然是凌迦!他也懒得再化掌推送灵力,索性化出一件与他身上一样的兜风,给相安披上。
“你后背有高人设了结界,我破不开。且穿上这斗篷,如此过上十二个时辰,便无碍了!”
相安看着身上一件与对方一样花色的斗篷,有些讶异,唯一的不同,不过是她身上的短一些,估摸垂至膝盖处。
“裳暖天?”咏笙亦有些惊讶,未曾想过对方竟会如此大方,“多谢真人,方才咏笙得罪了!”
相安也有些惊讶,她记得,凌迦曾送她一件齐腰的斗篷,与此花色无异!
“不必多言,一朵流桑花换借穿一件衣服,是本座赚了。十二个时辰后,本座会收回裳暖天。”沧炎边说边拾起地上的日月合天剑递给相安。“此剑可是姑娘的?”
“这……”相安未料到日月合天剑为现出身形,而看着对方应该不识此剑,方才定下心来,“有劳!”
“方才姑娘不是说身无长物,无法报恩……”
相安摇摇头,“唯有此剑不可!”
“我都给你流桑花了……”咏笙叫起来。
“本座可是先过灵力,再赠衣衫。”
“你……”
“不可无礼!”相安拦住了咏笙,脱下斗篷,递于沧炎,“还是谢你过得灵力给我。但此剑万万不能给你!”
沧炎看着那件斗篷,蓦地笑出声来,“果然有气节!本座不要你的剑,只是本座向来好赏名剑,觉得姑娘手中此剑委实奇特。想拿来一观,一炷香时间便可。”说话间,将斗篷重新披于相安身上。
“多谢!”相安往后退了一步,将剑递了上去。
到底相安身上缭绕的寒气尚未退尽,整个人哆嗦得厉害,根本无法系好飘带。咏笙实在看不过去,一把上来给她披正了斗篷,利索地系好结扣。
“等你自己系好,风雪便都进来了,穿了也白穿。”
相安没有忍住,笑出了声,真真是一样的脾性,连着凶人都是一副模样。心下只道,终是故人之子,如此相遇,合该好好护着。遂而舒展了笑意,关切道,“你自己呢,还没告诉我,此番折腾,伤口可是严重了些!”
咏笙看她不似方才虚弱之时那般想要推离他,心中亦腾起几分欢悦,只连连道,“没严重,就是还有些疼。我自己调息着,尚能撑住。”
相安点点头,望向沧炎,“真人!”
“果然好剑,奈何本座无缘此剑,竟无法拔出。”言罢,沧炎一副君子之态,奉还了剑。
相安接过剑,隐去了剑身。只是觉得眼前有一瞬模糊,仿若有一片金光摄入眼中,却也不过一瞬便恢复了清明,是故没有在意。
“告辞!”相安拱手拜别。
“不知本座与姑娘,何时有缘再见?”
相安笑了笑,没再言语,只带着咏笙骑上雪毛犼往远去奔去。
相安少主,我们必会再见!
沧炎望着远去的少女,口中喃喃,转身跃入髓虚岭。
而岭中最北处的无极崖上,九条铁链缠着唯一的一颗苍天大树,竟然悬空挂着一副冰棺,棺中女子已经死去多年,却依旧面目如生。
白袍的真人立在崖边,遥遥而望,“阿栖,二十二万年,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第12章故人误4
至此一路,再未发生什么意外。只是咏笙许是在髓虚岭上抱着相安来回折腾,又看她被冻坏的样子,心内焦虑伤了心神,如此伤势便更严重了些。
相安本想快些送他去巫山医治,想着只要jiāo予他父母手中,便出不了大事。奈何咏笙时不时喊疼,被生魂咬过的伤口也开始发炎,连连喊道禁不住雪毛犼如此快的脚力,要停下歇息。相安被他缠得无奈,只得一路走走停停,容他歇息。
咏笙伤势愈发奇怪,白日里仿若没有大碍,只和雪毛犼一起厮混,或是出去给相安找清泉,拾果子。
“你真是奇怪,我看着你周身神泽仙气缭绕,比之母亲他们都差不了多少,可是却偏偏一点灵力都没有。竟同凡人一般,需食五谷果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