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一双小手紧紧扒着水盆,露出了如同小灰被抢食物时的那个神情。
“只有这里凉快,我不要走。”
凌御寒闻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想必除了中招外,还有些醉意了,不然不会像小孩子一样不讲理。
“你乖,我抱你去那边躺着,一定比坐在这舒服。”凌御寒用了从未有过的耐心,想把她弄到chuáng榻上。罗家村的大夫曾说过,她体质弱,不能轻易着凉。
“骗人!chuáng上热,榻上也热!”
之前这间屋子被锁住了,阿萝出不去也不能再开窗,只能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找凉快的东西,最后发现除了这水还算凉慡外,哪都是热的。
而且在凌御寒进门前,她已经不止热了还觉得浑身躁意,一种极为陌生的感觉吞噬着她的意识。
“兄长你出去帮我弄点冰块好吗?”大夏天冰块最凉慡了,阿萝脑袋里出现了一盆冒着凉气的冰,“你给我冰块,我就去榻上。”
跟他讨价还价?
这世上敢这么跟他说话的可还没几个呢?这小丫头喝了点酒,胆子还变大了。
凌御寒深呼一口气,放弃了跟她讲道理的途经,直接把人捞起来,准备抱到chuáng上去。
冰凉的地上都不让她坐,还妄想用冰?
“用冰只是一时舒服了,过后你又要病了。”凌御寒是绝对不会给她弄冰的,她这身体未来可不归她所有,她说的不算。
“我不,你就给我弄点嘛。屋子里要,水里也要,我要冰冰凉凉的。”阿萝这会儿酒劲儿上头,药劲儿也慢慢起效了,撒起娇来,有着说不出的妩媚。
“你要冰可以,但是你得乖乖地。”凌御寒受不了她这种娇媚的口吻,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做些什么。
他以为习惯的是她的清丽可人,熠熠生辉,没想到这个样子的她更吸引他,最终还是忍不住用手轻抚她熏红的脸庞。
“兄长,”阿萝以为被抱起来会更热的,可他身上似乎有种好闻的味道,引着她贴上去闻,“你的味道很好闻啊。”
凌御寒突然停下,低头看着正用鼻尖儿在他胸前嗅来嗅去的阿萝,心里升起一种渴望,一种想抱紧她的渴望。可他知道,她这种动作是药物驱使的,只是她不自知罢了。
“你在这乖乖地,我让人去请大夫,好不好?”凌御寒快步走到chuáng前,把人放在chuáng上,拂开她散下的发丝,“大夫来了,你就不热了。”
“不要,解酒汤不好喝。”阿萝只当自己喝醉酒,嘟囔着不喝苦药汤,一双小手勾着凌御寒的一角,死活不让他请大夫,“你不去请大夫,陪我说话好不好?我想和你说话,你都不理我。”
阿萝的意识在酒药的作用下,慢慢开始混乱了,但潜意识里仍记得她要找他聊,而他不理她的事。
“好好,不请大夫,不喝解酒汤,我们在这聊天。”
凌御寒见过她生病的虚弱,见过她在坏人面前的qiáng装坚qiáng,也常常见到她抱着小灰的温柔似水,就是没见过她水眸含chūn,朝着自己展示她的娇弱柔媚。
他深深地觉得自己这辈子仅有的耐心今天都会用尽了,“我去帮你把门窗都打开,通通风可好?”
屋子里仅有的一点点酒气,加上她身上的香气,凌御寒也觉得难以自持。
“那好吧。”阿萝点头,抓着他衣衫的小手恋恋不舍地松开了。
咚咚。
门外传来韩五的声音,“主子,刚刚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这么点小事少来烦我!”凌御寒此刻哪有心思搭理那些小事,只想怎么把屋里这小可怜哄着看大夫,“大夫来了没有?”
“主子,他应该是下药的人。”韩五撇撇嘴,倒是让他把话说完啊。
屋子里是什么情况,他已经问过刚刚汇报的属下了。要想解药性,找大夫恐怕有没有找到下药的人来得快吧。
“知道了。”凌御寒冷声说道,“看住了,我亲自过去。”
说完便转身走向chuáng边,温和地看着靠在chuáng头等他的阿萝,揉揉她的头,嘴角微勾轻声道,“我去给你弄块冰,你乖乖地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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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公子的小厮将药撒在醉蟹盘子后,就一直留在客栈没离开,而他家公子正在客栈对面等着他的好消息。
可他刚到阿萝的门口,想用手指捅开窗纸,就被侍卫抓起来了。他跟着陆天林作威作福惯了,典型的欺软怕硬。被视为这么捆起来,吓得什么都招了。
“不是我,真不是我,是我家公子,各位大爷放过我吧,都是我家公子让我gān的。”
侍卫空手就能把他摁在地上,绑在背后的手都快被勒断了,他哪还敢不说实话。哪怕被他家公子知道了发卖了他,也比被这些人打残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