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不沾水的时候,还蹭不出多少灰,可沾了水就……
阿萝看着裤子上的条条灰痕,欲哭无泪,伸手戳了戳它的脑门,“脏死了,回来就给你洗澡。”
哼唧。
小灰摇摇尾巴,不在乎地走到门边等着,那神态像极了骄傲的孔雀。
阿萝撇撇嘴,真是个难伺候的小祖宗。
不过她的肚子也咕噜咕噜地响个不停。
真饿。
阿萝揉揉空空的肚子,伸手打开门,“走吧,找吃的去。”
阿萝走到凌御寒门前,侧耳贴在门上,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都听不到,猜想他应该是睡了,便抱起小灰转身就离开了。
chuáng上的凌御寒听到门外有动静后迅速睁眼,摸起枕头下的匕首,悄声坐起,光脚落地,慢慢朝着门的方向靠近。
这个镇子虽不像桥镇那样黑店横行,但不能保证他的行踪是否泄露。
若是真有意外,他也能打那人措手不及。
凌御寒倾身贴在门后的柱子上,盯紧房门,随时准备出手。
就在他慢慢抬起匕首时听到小灰的声音,心头的警惕才松了下去。
服过药的凌御寒脸色趋于正常,褪去了一身疲惫,已经可以出门行走了。但这里他不便出门,索性就装睡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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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进镇子的时候,就看到街两旁卖东西的摊子。仔细观察,衣食住行在这小小的街上全能买到。
阿萝未来要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定居,那她就得想办法糊口。
她对书里的社会并不了解,也不知道一个女人怎么才能独自生活。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沿途看看街市,观察市面上的行情。到了北地再结合当地需求,gān点小买卖养活自己。
想想包袱里有限的银两,想想未来的自由,阿萝再次露出坚定的眼神。
她选的客栈在镇子中心,出了门就是街市。
鲁镇不似印象中的江南古镇那般宁静悠远,反倒有种古朴自然的感觉。
街道两旁的铺子不多,看着铺子外面幌子上的字,阿萝勉qiáng认出是米粮、当铺、医馆、客栈之类,而大多数吃的东西都是在小摊上卖的。
离阿萝最近的就是个馄饨摊。
薄皮大馅的,圆溜溜的一颗颗排在大海碗里,上面铺上了一层红油,再淋上几滴陈醋。
酸酸辣辣的味道飘在空气里,瞬间勾起了周围人的食欲。
站在摊子旁的阿萝,忍不住吞着口水,真是太香了。就连脚边的小灰都拱了两下,两只小圆眼散发着渴望,嘴边似乎还冒着点亮光。
“公子,来碗馄饨吧,十里八乡的都说好吃。”摊子上只有老板一人gān活,见阿萝盯着馄饨看,笑着倒了一碗进锅里煮。
哼唧。
“那来一大碗吧。”
阿萝坐在木桌上,双手捧着盛着馄饨的自己吃了一个,就丢一个给小灰,一人一狗吃着馄饨,好不痛快。
阿萝旁边坐着一位老者,碗中的热气冉冉上升,配上他那花白的胡子,仙气十足。
老者打量着阿萝脚下吃得正欢的小灰,半晌开口问:“公子,您这狗有点像láng啊。”
阿萝咬着半颗馄饨,愣住了。
láng?
她低头看着边吃边摇尾巴的小灰,乖巧可爱,怎么会是láng!
阿萝吞下那半颗馄饨,嘴上才得空否定了老者。
不止老者这么说,就连刚坐下的人也低头看着啃馄饨的小灰。
“看那尾巴有些垂,至少也是láng狗。”
“它就是普通的狗,要是láng的话,我怎么敢养。”阿萝又丢一颗馄饨丢给小灰,顺带揉了揉小灰的头,“是狗。”
小灰好像听懂似的,头拱着阿萝的脚踝,暑期小尾巴摇来摇去,哼唧哼唧地讨她欢喜。
“哪有这么可爱的láng啊。”阿萝再次否认。她的小灰怎么会是láng。
众人见小灰这幅可爱无邪的样子,也不敢确定了,毕竟láng小时候他们也没见过。
“来,再吃最后一颗。”小灰也不怕辣,给多少吃多少,还是阿萝怕它吃辣的难受,每一颗都过了水,滤去了红油才给它吃。
填饱了肚子,阿萝犯懒了,抱着小灰都觉得走不动。
本想继续在街上逛逛,毕竟前面摊子上卖的油炸汤圆色泽金huáng,肉包子个大馅足,还有隔壁摊子买的苏油饼,闻着就香。即便她吃得太撑,不能样样品尝,也想挨个摊子走走看看。
尤其是街角的糖葫芦,外面裹着厚厚的一层糖壳,咬起来一定脆脆的,外甜内酸,口水直流。
可吃饱了就犯困,阿萝的眼皮很快就耷拉下去。她揉揉眼睛就近买了些好看的点心和大肉包子,准备带回去给凌御寒。
阿萝领着小灰进客栈,刚好和要离开的韩五打了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