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侧,貌似是从山上传来的。”侍卫和成家人的想法是一样的,都以为是夜晚寂静,山间传来的声音。
而且,侍卫知道隔壁住着孕妇,是不可能养láng的。加之这他是后提拔上来的,临战经验甚少,又不像凌御寒那样熟悉小灰,所以认定是山上的。
凌御寒向右看去,除了远处高空的月亮,只有被藤蔓缠满的院墙。
右边的院子便是阿萝住的书香苑,且书香苑再往右隔着一条长廊和两堵墙外,便是山下那片果园的围墙了。
凌御寒深感自己不会听错,可那院子里的人不对,又怎么会有它的声音。
侍卫见凌御寒盯着隔壁院落的墙壁,“那是成姑娘友人的居所,属下等并未探查。”
其实在进成家前,凌御寒就吩咐过,他们是借住,只需管好自己的院子即可,不要gān扰到成家其他人。换言之就是,他信得过成家,可不用详查。
“你先下去吧。”凌御寒独自一人站在中庭,若有所思。
难道真是他听错了?
·
哼唧。
书香苑的屋檐下,一只黑白灰相间的半大狗,正脑袋对着墙,屁股冲外,一双前蹄在墙上乱挠着。
连着两天晚上gān坏事的小灰郁闷了,它都冒着“被遗弃的危险”去提醒他了,怎么还不来呢!
不行,它得出去!
小灰把门推开个小缝,探了头进去,见里面的人在安睡,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
一只láng爪子悄悄把门勾上,严丝合缝。转身用微蓝的láng眼扫了一圈后,迅速地冲出月门。
“小祖宗啊,阿萝姑娘不是不让你乱跑吗?”刚刚去管家那里取药的翠儿回来了,还没踏进书香苑就看到小灰探头探脑地想往外跑。
小丫鬟想起阿萝的吩咐,抱着药材堵在门口。“你不能出去!”
哼唧。
小灰越来越大,动作也越来越快,矫健地小身子嗖地一下钻出了月门。
哼唧。
在哪呢?都两天了他怎么还不找来?是不是又走了?可气味还在,小灰拱着鼻子继续找。
这院子之前没人住,也没吃的,它都懒得进来,所以它一点都不熟悉,根本不知道哪间屋子是住人的。
就这样低着身子,嗅来嗅去地,还真嗅到了凌御寒的门口。
是这里!蓝色眼睛里闪着兴奋。
两只蹄子啪嗒地推开了房门后,还没等它跳进去,一把飞刀从天而降,扎前面的门槛上。
“谁在外面?”
“主子,是一条花狗。”
哼唧!
你才是花狗,你全家都是花狗!
这人是韩五,刚跟着凌御寒巡视回来,就见到有只花狗扒门。他怕扰了两天未合眼的主子,便一把飞刀丢了过来。没想到,看着肉乎乎的花狗,还挺灵敏,一下子就躲了过去。
只是那眼神……似曾相识。
“主子,好像是将军!”韩五看着花狗眼中的不屑,蓦然想起了平时那双翻他白眼的小圆眼。只不过那双圆眼已经变得狭长,能把不屑感放大好几倍了。
哼唧。
听到有些凌乱的声音,门一下子被推开了,高大的身躯略显激动。
凌御寒是很清楚小灰各个时期的模样的,一看就认出了它。
“你真的在这里?阿萝呢?”
哼唧!
小灰傲娇地扭过头,不搭理凌御寒。
小灰是故意把阿萝化黑的背给凌御寒看的,还不停地扭着,让他看看自己多惨。
凌御寒蹲下来,摩挲着小灰花里胡哨的毛,无奈道,“她画的?”
小灰翻着小白眼,瞥了他一眼。
凌御寒再次低笑,“她为了躲我,竟把你画成花猫。”这也就她能想出来。
不止花猫,还有泥猫呢!小灰怨念地看着他。
哈哈哈!
一阵低沉而发自心底笑声从喉咙出,滚滚而来。
“她就在隔壁那院子对不对?”难怪成墨韵千叮咛万嘱咐不可打扰那边,原来是藏着人了。
凌御寒觉得自己的臆想成真了,满心的欢喜,就连抚摸小灰的手,都比之前轻柔了许多。
“带我过去找她吧。”
不好!
小灰一激灵,退了一步,眼睛里带着明显的拒绝。
主人这么一去,万一女主人激动怎么办?
“为什么?”养了它两辈子了,凌御寒早就知它有灵性,他们说的话,它很多都能理解。它既然拦住他,必然是有它的意图。
小灰转了转眼睛,突然扑到在地,像几个月前那样装可怜,扮柔弱,时不时还哼唧两声。
“主子,将军在装可怜吗?”
凌御寒摇头,“它不是装可怜,它是说阿萝很虚弱。”
想起那日成墨韵提到过的,隔壁的妇人受不得惊扰,
“我明白了,你先回去,一定护好了她。”小灰摇摇尾巴,瞪了韩五一眼后,才高傲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