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之所以没说什么,还当她是遇见外男害羞。
“阿萝可是害羞了?”
“孙女就是没见过外人,有些紧张。”紧张是真的,阿萝最怕重蹈原主的覆辙,自然害怕见到罪魁祸首。
老夫人心说紧张是正常的,这丫头连自己人都不认得,都是一个个重新记的,何况见到外人呢。
“无妨,虽贵为皇子,却不是远亲,慢慢就不紧张了。”
老夫人是想把人许给徐家,可要是换成了宁王,岂不更妙!若是宁王将来得到大位,那傅家也将水涨船高。
而且打扮起来的阿萝着实算得上花容月貌,配个皇子也是可以的。尤其是刚刚看到宁王的态度很是和蔼,老夫人越发觉得此事可行。
阿萝不知道老夫人现在具体怎么想的,但她是没有了周旋的心思。
“祖母,孙女刚刚在抄经,为家中祈福。只抄了一半,孙女想回去抄完。”阿萝低眉顺眼,一副心诚则灵的态度,再次博得了老夫人的好感。
尤其是为了家族好,老夫人更不会拦着,叮嘱她几句,便让她回去了。
阿萝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气喘吁吁地傅莳菀。
傅莳菀过来就捏住她的手腕,急切地问:“我问你,刚刚出去的那人是谁?”
傅莳菀眼底冒着亮光,“是不是徐尚书家的小儿子?”
她竟然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真是好笑。
不过被人捏住的手,疼得要命,阿萝也没了别的心思,只想赶紧打发她。
“你怎么来了?”阿萝费劲地掰开她的手,看着自己手腕上一圈红,蹙眉问她,“祖母知道吗?”
“我就是特意来陪祖母的,你管那么多gān嘛!”傅莳菀惯是会欺负人的,也不管现在在哪儿,仍是趾高气扬道,“快点说那人是谁!”
阿萝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印子,既委屈又心烦,一点都不想搭理她。
傅莳菀见阿萝不搭她的话,又呵斥着门口的小丫鬟。
小丫鬟性子弱,又遇上傅莳菀这样不讲理的主子,浑身一激灵,就把宁王的名号报了出来。
傅莳菀听罢,嘴角上扬,俨然一副好心情,推开阿萝便敲门去拜见老夫人了。
阿萝看着傅莳菀摇曳的背影,摇摇头,这家人都被权势迷了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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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没有想到来到相国寺第一天就遇上这么多麻烦事,先是遇上宁王,又来了个搅局的傅莳菀。真是头疼!
想到原主的惨死,阿萝就觉得浑身起了疙瘩。
宁王出现了,那书里众人的白月光也该出现了。就是那个众星捧月的白月光,害得原主死于非命。
白月光目标远大,不喜欢宁王却还虚与委蛇。为了摆脱宁王的纠缠,便着人在宁王的汤羹中下了药。刚好原主出现,情急之下宁王不得不同她欢好解药。
事成后,又被人堵在chuáng前。宁王只好娶了原主平息此事。
而他一直认为那药是原主故意下的,所以婚后对她是百般折磨,直到杀回京都登上帝位时,一剑杀了她。
幸好那个白月光还没到,一切还来得及。
阿萝突然从木椅上坐起,拿出香案后面的包袱,取出那本藏了好些天的书,一本大楚的舆地图。
这本书已经发huáng了,应该是傅家曾祖一辈人留下的,是在内院小书房的架子上翻到的。
阿萝不敢保证现在的路线与地图完全一样,起码山河湖海,州县地域,应该大致相同。
有了它,她才能多一分保障。
而且刚刚她随意走走,大致了解了相国寺的布局,知道了东北方向有一条下山的小路可以一路向北。
事不宜迟,阿萝收拾了东西,换了装便悄悄离去。
相国寺的厢房分东西,两侧公用一路长廊,就在这条长廊的另一端的树荫下,两个人刚好看到了变装离开的阿萝。
“王爷,那个不是傅家的姑娘?”
宁王的侍卫看到穿着小厮衣服的傅莳萝,很是疑惑。
“傅家的?”宁王冷笑,穿着男人的衣服,看来根本不是什么闺中娇女,“看着她去哪儿,别坏事就好。”
傅家老夫人的意思很明显,可他好歹也是皇子,凭什么娶一个没家世的女人,即便她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儿,可有个人比她要动人数倍。
重要的是,那个人已经动身前往封地了,也该添点油加点柴。
“一定要盯好那个人,最好不要让他轻松地回到番地。”宁王半眯着眼盯着窗外的天空,“我会让他们知道即使没有qiáng大母族的支持,也一样能堪当大任。”
旁边的侍卫见到主子露出这幅表情,心头一机灵,感慨皇家无情。正巧这时手下的来报,
“王爷,徐姑娘到了,正在大殿参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