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请官老爷秉公处理吧。”凌御寒是不怕的,只是阿萝怕了。这些人收受贿赂,根本做不到秉公,最后吃亏的只能是他们。
“不怕。”凌御寒再次拍拍阿萝的肩,“我在。”
阿萝一路惊心地来到衙门,本已经做好官商勾结,吃亏认倒霉的准备。没想到那个官竟让人教训了那个陆公子,还恭恭敬敬地把他们送出门。
这不合常理。
回来客栈的阿萝越想越不对劲,这位自己称了好多天兄长,到底是何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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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教训过的陆公子回到家里十分不慡,在几房小妾那里折腾了几天,心火仍旺,每每总想起那天的美娇娘。
“滚开!”一脚踢开为他穿鞋的妾,系上袍子就出门了。
门外的小厮见他气闷低头走,赶紧跟了上去,“公子要去哪?”
“观花楼。”陆公子心气不顺,回头踹了过去。
小厮捂着屁股心道,这院里都是观花楼的头牌,您都不满意,现在去还能有更好的吗?
观花楼内,陆公子没找任何一位姑娘作陪,倒是拽着花妈妈进了屋子。
小半个时辰后,带着一脸满足地jian`yín相出来了,看到自己的小厮后,抓了过来,“查到那几个人的住处了?”
“查到了,就在天祥客栈。”
“去把这个放到那小娘子的饭里,然后……”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这小厮显然是缺德事做习惯了,揣着药兴高采烈就跑了。
“还从没有女的能从本公子手上溜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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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几天前街上阿萝女扮男装的事被揭穿后,她虽没换回女装,却也没在以男人身份示人了。
左右大家都知道了,她也就不再掩饰了。尤其是那两个人对她是女子的身份,竟没有半点惊诧,仿佛从一开始就知道似的。
其实阿萝是生气的,他们明明知道却不说,这样不坦白是很伤感情的。可往细里想,最初是她女扮男装骗人的,着实又没什么立场去职责别人。
而且她也发现了凌御寒有秘密,他身份上一定有秘密。
那天从衙门出来,那些官爷的态度,从不屑一顾到小心翼翼。
还有那赶车的也有秘密,他对凌御寒的态度可谓是恭恭敬敬、绝对服从。
……
阿萝不是个喜欢藏着掖着的人,既然大家一起走到这里了,若是还想继续结伴走下去,那还是把话说开的好,免得心里有结。
可自从身份bào露,凌御寒对她比之前更好,每天除了出去办事外,都会带着她在临渊城四处转。只要她看上的,最后都堆到了这房间里了。
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是真的有了一位宠爱有加的兄长。但他的宠爱有点像待小灰,宠爱有余,尊重不足。
每当她想找机会聊聊,就会被他以各种理由打断。尤其是那眼神,阿萝总觉得他用眼神告诉她,乖乖地别问。
今儿早饭时,她又没忍住提了一嘴,就被他递过来的杏仁苏给打断了。等她再想说话的时候,屋子里就只剩下小灰了。
当她是小孩子哄嘛?不是买东西,就是送吃的?
阿萝一气之下,把那盒子点心全给了小灰。
越想越气,阿萝拿出自己的包袱,把自己买的东西全都塞了进去,重新打好包,放在chuáng头。
若是彼此不坦诚,倒不如就此分开,各自安好。
然而有心事的人独自坐在房中,必定是无聊且烦躁的。幸好她的癸水已过,又好好地泡个澡,整个人舒慡不已,这才消减了心中的躁气。
她这几天心绪不宁,连带着都冷落了小灰。小家伙倒是乖巧,不吵不闹一直陪着她。阿萝抱着它靠在chuáng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摩挲着它。气氛安静,她们两个差点睡着了。
直到店小二敲门刚刚送来一盘醉蟹,说是凌御寒吩咐的,她俩才慢悠悠地挪到桌子旁。
店小二说这是刚腌制好的,味道正鲜,适合立即品尝。
阿萝本来就喜欢螃蟹,闻着泡在酒香里的鲜味,似乎擦去了心里对凌御寒的些许怨念。她擦gān头发,坐在桌前,拿起一只满是米酒香气的蟹子,大快朵颐。
突然想起脚边还有只张嘴要吃的小灰,又掰开一只满是蟹huáng的,丢给它。
这醉蟹本是南方菜,没想到竟能传到这里。色如鲜蟹,酒香浓郁,最重要的肉质鲜美,阿萝觉得这味道和家里做的很像,忍不住就多吃了两只。
蟹子性凉,她癸水刚过本不该多吃的,可没抗住嘴馋,还是吃多了。
她吃得舒慡,却没发现桌下的小灰闻了闻蟹子,一口没动。
也不知道是太凉,还是酒多了,阿萝觉得小腹酸酸涨涨的,头晕晕的,看着棚顶都是转来转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