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慢点吃,那一盘子都是你的。”
小灰是饿极了也气坏了,一头扎进那盘子软酪馍馍,就哼哧哼哧地埋头苦吃。
那糖糕是合它胃口,可吃多了、吃快了必然噎得慌,很快阿萝就听到地上传来了一声嗝。
“快!噎找了,给它弄点水。”阿萝这腿脚没什么力气,只能坐在榻上指挥着。
终于听到两个类似嘎嘎的声音后,知道它把点心咽下去了,阿萝才放心靠着炕桌休息。
中午凌御寒那么一折腾,她又走到厢房去找小灰,已经是完全没力气了,只能让小翠取了两个靠垫,靠在榻上歇着。
门外容管家带着几个人抬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箱子敲门而进。
“夫人,爷吩咐人送来的冰釜。”
阿萝看着放佛散发着凉气大箱子,即便屋子还不能立刻降下温来,竟也觉得舒服不少。没想到他忙着,还能顾着她这边,阿萝脸上起了些笑意。
“小翠,你把桌上的葡萄放到冰釜上,待会儿就能吃了。”阿萝除了身体不舒服外,主要是因为热得不想吃。有了这东西,把水果冰一冰,她的胃口倒是来了。
“有寒瓜吗?放上面冰着。”阿萝突然觉得渴了,特别想吃些汁水浓,一咬全是水的。
“冰库里好像有冰的,女婢这就去取来。”
终于吃到了可口的东西,阿萝心满意足地躺在榻上睡着了。而小灰也吃饱喝足地躺在脚踏上,呼呼地睡着。
同阿萝这边一人一láng温馨气氛截然相反,而前厅那边不用冰釜都凉飕飕的。
“你确定是他?”凌御寒手里的茶盏瞬间成了碎片。
“一定是他。”穆景逍是带着消息回来的,而且还是个坏消息,这才着急要见他。
“千防万防,还是出了内鬼。”凌御寒蹙眉坐下,闭着眼睛思索着。
“那你倒是说说呀,后面该怎么办?”穆景逍急吼吼地来回走着,看着凌御寒面无表情地合着眼,他甚至想去扒开。
“急什么,这才刚开始,现在就急了,后面还怎么玩。”凌御寒手里把玩着阿萝送他的扳指,紧皱的眉头终于放松了。漫不经心地说着,“等各路人马集齐了,gān一场大的,一次性解决。不然缓缓而动,来一个打一个太麻烦。”
“那你就在这多清净?”穆景逍是想说他躲起来陪女人的,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王府那边你就不怕出纰漏?”
凌御寒撩起眼皮,弹弹手指,说道,“明天开始,白天我亲自到王府坐镇,余下的事就jiāo给你和韩七自行处理。”
穆景逍可不gān了,他媳妇还没追回来呢,哪能被他绑在这,只好哭丧着脸,“你不能这样啊,我媳妇还没追到呢。就这么困在这里,我这辈子就是光棍了。”
“出息!”凌御寒蹙眉嫌弃道,“老国公带着夫人和墨韵去云城老家祭祖,你此时回到回京都又能怎样?”
“云城?”穆景逍炸毛一般地走过去,“不是江南吗?她又骗我!”
凌御寒不忍直视他的脑子,人家姑娘有意躲着他,自然要声东击西了。可到底是自己兄弟,看热闹的同时,也得出手帮忙不是?
“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应该高兴。没准墨韵心情好,就答应你了。”云城和永城才一山之隔,面会佳人可比在京都方便多了。
“墨韵要是像嫂子那般温柔似水,百依百顺的,我也不用这般苦闷了。”
温柔似水?百依百顺?说的是他女人?
凌御寒想着阿萝随身携带的那个小包袱,若真是百依百顺,为何还不收起那个破包?
看着院外打扫的家仆,凌御寒眼底突然卷起一丝光亮,“叫容管家来。”
·
午睡过后,凌御寒仍没回来,阿萝抱着小灰半卧在榻上,听着翠竹二人讲述着永城好玩的事。
容管家带人过来,郑重其事地把凌御寒这宅子的家当全都放到桌子上。
“夫人,这是咱们府里所有的账目,还有库房的钥匙、对牌。”
阿萝看着一个个被打开的木盒,傻眼了。
“这个还是让爷自己打理吧。”
“爷刚刚又派韩五过来jiāo代,务必把这些jiāo到夫人手里。”容管家低着头,愈发诚恳地说着,“老奴也知道夫人舟车劳顿,但爷jiāo代的事,老奴不敢不做,还请夫人谅解。”
“容管家多虑了,我并没有经验,还是劳烦您将这些带回去吧。”这里虽是凌御寒的别院,就这么丢给她管,始终名不正言不是。
而且,阿萝很怀疑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这种事他不是该自己来说的吗?
“爷说了,夫人向来细致入微、思虑周全。这点小事,绝对得心应手。”
被人这样夸,阿萝想用没经验做借口推辞,都不成了。继而叹了口气,何必为难底下人呢。都是按照主子吩咐做事的,万一因为她没收下,再落下个办事不利的罪名,挨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