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也太能睡了,最初是只想让你睡个好觉的。怎么一睡就不醒呢?”凌御寒勾着手指挂着她的脸颊,面上带着罕见的无奈。

  给她的加了这药,一是不想让她阻止他们的去向,二是想让她补眠,没想到她整整一天都没醒。

  “你到底做了什么梦,一晚上能吓醒四次。就只是梦到了那小东西变身?”凌御寒想起她说的梦境就想笑,要是她知道梦境成了真实,不知会作出什么反应。

  吓得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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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睡的阿萝终于在第二天清晨醒了。

  睡眼朦胧的她,呆呆地看着凌御寒,好像看得清又好像看不清,眼睛眨了又眨,才嗡声嗡气唤了声兄长。

  “醒了?”

  昨日离开裕城前,凌御寒又收到韩七那边的汇报,有人迫不及待地第二次下手了。虽然已过了一夜,可他这会儿脸上仍略带着寒意,直到看她双手握拳揉眼睛又舔舔嘴唇的动作后,冷意才渐渐散去,目光才变得柔和。

  一双小手先拍了拍脸,又捏着脖子来回晃晃后,阿萝才彻底清醒。

  “我们是不是快到余镇了?”她觉得睡得全身酸疼,怎么也得过去大半天了,就想着赶紧到了余镇去寻间客栈好好躺着。

  可她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天,太阳还在东方挂着,心道这也没过多久啊。

  凌御寒静静看着她揉肩,眼神微凝并不是很想搭话,直到迎上她询问的目光后,才摇头说,“我们没走去余镇的路,而是绕过了裕城,直接去临渊城。”

  “为何要绕过裕城?”不是说裕城离罗家村不近?怎么这么快就绕过去了?

  凌御寒看出阿萝的疑问,定了定说道,“我们已经从罗家村出来两天了。”

  阿萝瞬时坐直身体,一脸严肃看向他,“怎么会?”

  “玉河涨水一直未退,勉qiáng绕过去也要花费不少时间……”凌御寒解释,可他就不是擅长解释的人,这话说的有些生硬。

  “所以你就擅自做主?”改道去罗家村,是为了找大夫,她能理解。可趁着她睡着改道,这就说不过去了。

  阿萝蹙起了眉头,看着凌御寒的眼睛带着有些不悦和疑惑。他连商量都没有,便擅自做主去临渊城,意欲为何?

  不知怎么心里的疑惑变成了不安,“那我们先回罗家村等着吧,用不了几天水就该退了。”

  北方的河水,还是条不大的河,等上几天总会退去的。

  凌御寒摇头,只好把昨天的事加以修改转述给她听。

  阿萝心惊,难怪古代人都是举家迁移,有钱的还要雇上镖师随行,这随随便便就能遇上山匪打劫,也太可怕了。

  可她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小手捏着衣襟,小心翼翼地试探,“那我怎么都不知道?”

  外面山匪出没,又有江湖人救急,一定会有打斗的声音。她竟然还能一直睡着,根本不合常理。阿萝开始怀疑自己深眠的原因。

  凌御寒看出她的恐慌和怀疑,决定暂且都推给程大夫,“程大夫说你的身子太虚,所以在你的药里面加了写助眠的药材。”

  虽然凌御寒这样说,但阿萝并不太相信,只是因为他从未做过加害她的事,这才没继续追问的。

  可是不问不代表她的疑虑消除了,很多事她要重新考量了,比如说要不要继续同行。

  凌御寒没有太多和女子相处的经验,并不知其心中所想,以为她是接受了说辞,便没多想。他没想到的是当内心出现一个疑点时,也许会引起不良反应。比如会发生一些让他抓狂的事。

  阿萝不再追问改道的事,把小灰抱到腿上,一手摸着毛茸茸的小肚子,一手垂在桌面上,侧头靠着车窗,看向窗外的山石。

  窗外山石嶙嶙,树木郁郁葱葱,显然走在盘山道上,这景色倒还真是不错。只可惜她没心思去观赏。

  阿萝自认为警惕性是很高的,可同身边的人相处下来,警惕性竟慢慢地低了下来。

  怪她轻信于人?竟在神不知鬼不觉间改了行程。

  阿萝不信程大夫的药能让她睡一整天,可她心里又觉得他不会伤害她。矛盾的心情,让她不想面对眼前人,只能走马观花似的看着外面。

  由于换了车马,又有蒋恶在后面保驾,他们日夜兼程,只花三天就到了临渊城。

  进了城,阿萝不再像从前一样主动找住的地方了,而是安静地坐在马车上,径自看着窗外。直到马车停在一间名为天祥的客栈前,她才跟着凌御寒下了马车。

  “我们到了。”韩五跳下马车,站在一旁等候。

  几天来,阿萝观察到赶车人的似乎很尊重凌御寒,每次遇到什么事,赶车人都会先问过他。

  明明她才是出钱的人,为何从不找她商议。是觉得她年纪小不可靠,还是他们本就是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