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想到,在仁景帝亲自叮嘱过后,徐贵妃仍有动作。更没想到的是,她还想以老手段对阿萝和孩子们下毒,以此作为威胁。
这就是凌御寒所不能忍的。
既想要安王继位,又想让徐家能永保荣华。
凌御寒轻嗤,那他就留下那个所谓的安王嫡子。
让他们看看这个孩子到底是希望还是绝望。
“是。”韩五应道,“那地牢的人如何处置?”
“先留几天,有用。”凌御寒合上的双眼再次睁开,眼底的猩红渐渐散去,添了一丝狠厉,“宫内也安排一下吧,风雨将至了。”
麻烦缓缓而至,那就太容易解决了。
韩家的案子很快就要重见天日了。欠下的情,要还,欠下的债,命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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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在房里等着人回来一同用饭,可等得腹中饥饿,也没见人影,只好亲自来寻人了。
书房的门窗是开着的,走在廊下就看到他紧锁的眉头和攥紧的拳头。
“这么热的天,怎么自己过来了?”凌御寒立刻起身走到门口把人迎了进来。
“闲来无事,随便走走。”阿萝扶着他是手腕,迈过门槛,“倒是你,脸色这样差?”
两人一同走到桌前坐下,凌御寒让人取了刚刚送来的樱桃。
那樱桃个头大,又呈黑红色,常人一看就流口水。因为一直用冰冰着,遇了热气就水雾。
凌御寒亲自擦去一颗颗樱桃上的水痕,摆在她面前,“派人来找我不就行了。”
“别弄了,有些酸。”除了怀着孩子时阿萝爱吃酸果子,生下孩子后一丁点酸味都受不了。
“酸的?”凌御寒也拿了一个放进口中,尝了尝并没觉得酸。但看着阿萝皱眉,他便随口应了一句“是有些酸”,说完便让人换了庄子刚送来的寒瓜。
凌御寒对酸甜要求不高,只要不是酸得眯眼,他都不太在意。但是阿萝不爱吃,他便一般不让府里采购这类。
这樱桃倒不是府里买的,而是宫里赏的。他之前也没吃,只觉得红彤彤的果子,阿萝会喜欢这才让人送来的。
没想到还是酸了些。
“不用换了,晚饭备好了,用了果子,就用不下饭了。”她那还有一桌子惊喜呢。
两人手牵手从书房回到卧房,看着桌上的菜肴都是自己喜欢的,凌御寒心中的郁结尽数消散了。
凌御寒挥手,让屋里的丫鬟都退了出去,只剩夫妻二人围坐在桌前。
这顿晚饭是阿萝亲自下厨做的,比起寻常上桌的那些jīng美佳肴来说,颜色外形都不算好,可凌御寒就是觉得这餐更有食欲。
“今天怎么亲自下厨了?”
“想知道原因?”阿萝亲自为他布菜,蔬菜鱼虾,面点汤羹,样样俱全。
凌御寒点头。她很久不下厨了,这一桌子菜定是花费一个下午才能完成的,想来是有重要的事问他。
阿萝坐在他身旁,放下牙箸双手搭上他的胳膊,下巴贴在他肩头,媚眼如丝地看着他,“咱们做个jiāo换如何?”
“换什么?”凌御寒并没提她想问什么,只问了她想换什么。
幽深的瞳孔里带着莞尔,他都是她的了,还能用什么换?
这不吃亏的丫头,今日的买卖可要赔本了。
话虽如此,凌御寒还是想知道她“换”什么。想“换”的必然是需要的,只要她想要的,他势必要去为她寻来。
“今日为何愁眉不展?”
阿萝叫见他没答话,又问:“还在想宫里的事?”
“就这事?”凌御寒诧异,他还不停思索她的需求,结果只是一件小事。
阿萝飞快地点头,是小事也是麻烦事。
虽说她那天安然无恙地回来,可她知道凌御寒的担心并未消失。因为已经连着两晚,她都发现身旁抱着自己的人彻夜未眠。
他自己不察觉,但她看到他眸下的yīn影很是心疼。
其实也不全是,内里的事凌御寒暂且不想告诉她,免得徒增烦恼。
回京前就做好了准备,只是真正做起来并没想象中容易。
“你放心,今后只要不是父皇下旨,我绝对不会独自入宫了。”阿萝也不想去,只是那天情况特殊,才不得已为之。
凌御寒把人抱坐在腿上,低头贴上她的额,“以后她也没什么机会让你进宫了。”
至于药的事情,还是不让她费心了。
“离初八越来越近了,都准备好了吗?”
初八即穆景逍和成墨韵大婚的日子,凌御寒决定让阿萝借着送嫁之际离开京都。
阿萝轻轻点头,“但留你一人在府里,我不放心。”
“不会太久,也不会有危险。你顾好自己,便能让我安心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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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八天未亮,一亮华贵的马车边从齐王府驶向镇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