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每天晚上她一个人在睡梦中疼醒,还要艰难地坐起来揉腿,他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生疼。
“接近年关了她们两个白天不仅要围着我转,还要置办年货,累都累死了,晚上好不容易才能休息。”阿萝慢慢蜷起腿,又伸直,舒服得呼了口气,“今天若不是你住外面,占了她们的地儿,她们必然是要留一个的。”
看他面色不佳,阿萝怕他迁怒那两个丫头,反复jiāo代他,“不许你小题大做冲她们发脾气,是我不习惯她们半夜伺候的,才没说的。”
“你听见没!”阿萝见他不抬头也不回应,伸脚踢了他一下。
“怎么也不见你对我如此体贴。”凌御寒慢慢抬头,幽幽地说着。然而手下揉捏的动作一刻都没停下,只在说话时哀怨地瞅了她两眼。
其实阿萝这个解释多此一举,凌御寒压根就没想把青栀她们怎样。阿萝的习惯他了解,之前在他身边时就不用丫鬟守夜,平日也喜欢清净,一般不用人伺候。
而且凌御寒打定主意,今后每天都要在她这留宿,亲自守着她。没丫鬟更好,不然多个丫鬟跟前跟后的,反而束手束脚。
“你这么看我gān嘛?”幽暗的烛光里,阿萝看着他的眼神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夜里还是不习惯丫鬟守着?”凌御寒已经放开她的腿,拉过被子给她盖上,继续捏着她有些肿胀的脚。
“不习惯她们也没关系,以后我亲自伺候你。”
“不用!”阿萝飞快地拒绝他,心道难怪刚刚他眼睛转来转去的,原来又在那想法子留下呢。
“你可以拒绝。”她的拒绝在他意料之中。不过他又不是她的丫鬟,她拒绝归她拒绝,他半夜进来了还能被撵出去不成?
这么好说话?阿萝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不符和他性子。想多问一句,可脚底被捏得太舒服,一双剪瞳慢慢垂下垂下,侧耳在柔软地枕头上蹭了两下,竟闭眼睡去了。
听到呼吸声,凌御寒抬头看着她酣恬的睡颜,小手一只垂在肚子上,一只搭在枕头上,他觉得此刻自己的心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然而这种满足才刚刚开始,他渐渐地又觉得少了什么,内心深处像是有什么破土而出,痒痒的。
沉睡中阿萝的小手刚好勾住自己的衣带,伸伸手的功夫衣带便被她扯松了,露出里面蔷薇色肚兜的一角。
明明只露了一条狭窄的缝隙,根本看不到什么,可是素了很久的人却如同啃了半月树根的láng,满心满眼被这盛宴所诱-惑。
就在凌御寒顺着心意俯下身,鼻尖刚刚触到馨香时,脚背上突然扑上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很快他发觉自己没套鞋袜的脚上湿了。
凌御寒黑着脸,坐直身体,低头想把那团作恶多端的毛球拎起来教-训。可是有只大毛团比他动作快,直接把小毛团叼走了。
“你有本事就好好看住它,不然我就红烧了它。”凌御寒一脚踹到小灰的屁股上,“滚,赶紧滚。”
嗷呜。小灰叼着小毛团趴回毯子上,伸出蹄子把小毛团裹进怀里。
这会儿再旖-旎的想法,也被脚上温热的带着腥臊味的láng尿浇得一点不剩。
看着某人赤脚出门,小灰满意地伸出láng爪子拍拍睁着圆圆小眼睛的且一脸迷糊的小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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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一觉醒来时,凌御寒已经换好衣服坐在桌上喝粥了。
“你眼圈怎么黑了?”阿萝坐在桌前,便看到对面人一脸憔悴。“没睡好?今晚还是去厢房睡吧。”
阿萝以为他是半夜帮她捏腿,又挤在狭窄的榻上凑合一晚,所以没睡好,便提议他别在这里将就。
谁知凌御寒微微绷着脸,放下汤匙和粥碗,狠狠地瞪了她身后一眼,饭都没吃完就出去了。
“怎么了?”阿萝顺着他的视线看着一脸无辜的小灰,“你怎么他了?”
哼唧。小灰摇摇尾巴,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叼起小毛团走到脚踏旁边开始啃骨头。
青栀见阿萝一脸迷茫,用手掩着嘴,趴在她耳边说着今早上从韩五那听来的抱怨。
哈哈。阿萝听罢,笑得前仰后合,还jiāo代青栀今天要给小毛团多煮一碗羊rǔ做奖励。
其实韩五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大半夜被叫去烧水,还被要求去洗沾了láng尿的裤子,临了还被凌御寒抓到冰天雪地里练拳。可怜的韩五被折腾的,几乎一夜没睡。
“不行不行,笑得肚子疼了。”阿萝拿起枣糕咬了一口,才憋住笑意,“我得赶紧吃饭了,今天还有正事呢。”
对付张嬷嬷这种深宫待久的人,果然还得用最直接、最简单的法子。
这几天张嬷嬷都严厉地教着各种规矩,刚开始阿萝是不做的,只静静地坐着听而已。而这两天,她肚子又大了些,平时挺着又累又躁,更别说耳边还时不时地出现各种纠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