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的声音浑厚有力。
如一阵风暴,压得三大家族喘不过气。
酒店大厅,安静至极。
赵老太君突然低吼:
“根本没有这回事!”
“你老子是骗子,你也是骗子!”
“你老子就是个庸医,他根本没有救过我们!”
江易笑了:“你们敢对天发誓吗?如果我说的是真的,你们三人,都不得好死,子孙断绝,家破人亡?”
赵老太君、谢安生和方永信脸色微变。
方永信冷哼:“你什么身份,我们什么身份?凭什么为你发誓?”
谢安生道:“小子,你跑来搅乱赵老太君的寿宴,已是大祸临头了。”
赵老太君眼底闪过寒光:“我现在就把话放这了,三大家族,将会动用全力,制裁唐氏药业。江易,你这是罪有应得!”
江易淡淡道:“那我也把话放下,三天之内,你们若能道歉,来我父坟前叩拜,我或许会网开一面。”
“过了三天,即便你们跪着爬着来求我,我也不会饶过你们。”
“这三个骨灰盒,提前送你们了。”
嘭!嘭!嘭!
江易把骨灰盒丢在主桌上。
随后他拉着脸色惨白的唐念一,转身而去。
“你给站住!”
赵老太君气得发抖,指着那群保镖:“一群废物!居然不拦他!”
保镖们哑口无言。
江易适才爆发出的气势,实在是恐怖。
一个人,便压住了他们所有人。
这样的感觉,也只有习武之人才能体会到。
啪!
赵老太君扫出拐杖,将三个骨灰盒打翻在地。
骨灰盒碎裂。
三股完全不同的异味,从骨灰盒里飘出。
三只骨灰盒里,都装有某种粉末,在外力作用下发生自燃,味道熏鼻。
赵老太君、谢安生和方永信同时捂住鼻子。
这味道有些似曾相识,却记不得在哪里闻过。
三人都有些头晕。
不过很快都恢复正常。
“弄走弄走,这个江易实在太恶毒。”
赵老太君怒道:“从现在开始,发动一切关系,让全东江市都知道,唐氏药业所有的药方,都来自江九那个治死人的庸医。”
东江市公墓。
扑通!
江易跪倒在父母的墓碑前,眼圈通红。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理解,为什么爸妈那么拼命的工作,以至于小时候经常将他丢下,只有干姐陪着自己。
直到恢复了封印的第一层记忆,他才明白。
父母一直在面对着某种自己至今也不知道的危险。
所以,他们才会逃到东江市,想要打造出一番事业,以求自保。
五年前,他们本可以凭借那块神奇的玉佩,逃过一劫。
可他们最终却选择把玉佩,和逃生的希望,全都留给了自己。
那块玉佩中,不仅藏有旷古绝学——天医宝典。
本身,更是一件人间至宝。
自己因为从小佩戴,得到玉佩温养,这才能够拥有惊人体质,抵御住了五年前的火毒,最终获得天医传承。
无论那枚玉佩,还是天医传承,又或是深藏不露的武学,都是自己最大的秘密。
嘭!嘭!嘭!
江易连磕了三个响头,泪水止不住的滑眶而出。
“爸,妈,儿子对天发誓,但凡伤害过你们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扑通!
一旁的唐念一也跪下,连磕三个响头。
“爸,妈,对不起,儿媳直到现在才来看望你们。”
江易看向额头发红,眼里闪烁泪光的唐念一。
他沉默片刻,伸手替唐念一擦去眼泪。
随后,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碎玉,系上红绳,给唐念一带上。
五年前,他领悟天医之道后,玉佩碎裂成了数小块,全都被他收藏起来。
“这是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遗物。现在,我替我妈送给她的儿媳妇,希望你能永远戴着。”
唐念一看着江易脸上从未有过的郑重,心中浮起一丝感动。
虽是一块残缺的玉佩。
哪怕在地摊上也都卖不出去。
可唐念一却明白,这枚玉佩对于江易,意义重大。
江易能给自己,说明自己对他同样十分重要。
“老公你放心,我会一直戴着,永不离身。”
顿了顿,唐念一低头道:“老公,我瞒着你去赵家,你怪我吗?”
江易道:“你是为了公司迫不得已,我又怎会怪你。”
“接下来几天,我就不回去了。”
“我留在这,等三大家族前来磕头道歉。”
唐念一眼底闪过复杂。
她并不觉得三大家族会来道歉。
相反,唐氏药业这一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可在这种时候,在公婆坟前,她又岂能再说打击江易的话?
江易道:“老婆,相信我,唐氏药业一定会壮大,你也很快就能完成那个十亿的赌约。”
唐念一强颜欢笑:“好好好,我信你。那我先回公司了,你照顾好自己。”
江易目送唐念一远去。
随后他转过头,看向墓碑旁一束干枯的花。
不出意外,应当是干姐谢馥春失忆之前送的。
这些日子,谢馥香出差在外,一直没能相见。
“姐姐,等你回来,谢家也将再无力量,和你争夺八方集团了。”
唐氏药业。
“唐总,我们的药厂被一群地痞流氓骚扰,短期内无法开工了。”
“唐总,刚刚又有五名研究员辞职,据说他们家人受到生命威胁。”
“唐总,销售部集体罢工,想要涨工资。”
……
短短一个下午,唐念一就收到了十几个坏消息。
面对层出不穷的麻烦,公司里乱成一团。
沮丧的情绪充斥在公司每一名员工心中。
唐念一咬牙强撑着。
她知道,赵、方、谢三家,已经发动了攻势。
本家的几个人也都在等着看她笑话,等她崩溃。
这种时候,身为总裁的她更要稳住。
一直忙到晚上八点半,她才从繁琐的工作中脱离出来。
然而,她并没有感觉太疲劳。
她下意识看向胸口处,那枚散发着丝丝清凉气息的碎玉,美眸中浮起困惑。
“该不会是因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