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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出言落井下石

  前一秒听到萧芸慧说要指认义女为皇室公主,那跪在身后的几位大人中,特别是膝下有女儿的几位大人都忍不住心惊胆战起来,都担心最后会选中的那个人会是自己的女儿。

  此刻听到说合适人选为东方奕彤时,一个个心底长松一口气,为了此事不再有所变动,避免夜长梦多的一行人也都硬着头皮冒死进言起来。

  “皇上,臣认为皇后娘娘这个提议甚好。”吏部尚书张沧海附和道,“东方二小姐有勇有谋,绝对能够胜任此事,如果皇上你真的指认东方二小姐为义女,如此不仅可以避免幽若公主远嫁封栾国,也能够试探出封栾国皇帝的心思。”

  张沧海这些年明面上是保持中立,但是暗地里早就已经是追随南宫楚洵多年的人。

  南宫楚洵要争夺太子之位,以及未来的皇位,和南宫楚泽就是敌对之人,此时也是抱着不希望南宫楚泽这个太子事后又和将军府的人挂上钩,特别是和那东方奕彤。

  在加上那日东方奕彤在皇家骑射场没扶她女儿一把就算了,还出言猖狂,他心底恨得半死,现如今有个光明正大的机会在眼前,他自然是不会放过。

  南宫楚泽心底明白张沧海的想法,但是他此刻不但不恨张沧海,反而觉得张沧海说出了他的心声,他说过早晚会让东方奕彤尝到代价,现如今远嫁封栾国就是她不听话的代价。

  要不是怕众人拿他和东方奕彤的婚事说闲话,这会儿他都恨不得自己出言来支持。

  自己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不可以代他发声,南宫楚泽不着痕迹的冲着他的人递了个眼神过去,读懂他眼中意思的刑部尚书葛竖誊当即出声进言。

  “皇上,臣也同意张大人的想法,一旦皇上你真的指认这东方二小姐为义女,让其远嫁封栾国,只要利用得好,甚至还能够让东方二小姐成为我南宫国的探子,他日一旦两国交战,东方二小姐所收集到的情报势必会成为我南宫国最为重要的倚仗。”

  “皇上,臣也认为此事可行,如果这东方二小姐远嫁过去,封栾国如守约出兵,那这联姻之事就作数,我们也就继续以娘家身份和东方二小姐保持联络,然后在让他们做我南宫国皇室的线人,如果此去遭遇其他变故,我们就以东方二小姐过去的事迹做文章,以此达到是羞辱封栾国的目的,这样……”

  附和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南宫啸天的眉头越皱越深,心底却是越发的得意,转而视线辗转落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梁宏源身上,淡淡的问道:“梁大人,众人都一直说了此事的利与弊,你认为此事应当如何?”

  “回皇上的话,臣也觉得此事可行。”梁宏源迟疑着说道,心底却是复杂无比。

  其实他一开始想到的就是钻字眼这个办法,可到最后终究还是没有选择说出来。

  虽说东方奕彤的性子嚣张跋扈,但是她身上那股韧性和霸气却是一般深宅女子没有的,像她这种人做将来母仪天下的国母最为适合不过。

  他最担心的还是那人驾驭不住东方奕彤,到时候反而弄巧成拙。

  而他想要的是最好的结果,但凡是会影响这个结果,或者是使这个结果存在变数的人和事,他都不会允许存在。

  对东方奕彤之所以没赶尽杀绝,也是因为他在犹豫,在思考到底该要如何做?

  这会儿既然已经有人提出要南宫啸天指认东方奕彤为义女,让她远嫁封栾国,对于那个人来说也许是最好的结局,这样日后也完全有了对东方奕彤收放自如的理由。

  转念想到刚才大家都极力说指认东方奕彤为义女是可行之举时,却没有一个人考虑过东方奕彤此去的生死,想到这也冷漠无情的朝堂和天家,他的心中甚是无言。

  南宫啸天从刚才就一直表现出一副在犹豫的样子,其实他并不是犹豫到底行不行?而是在等着众臣发话,这会儿

  众臣开口说出了他想要听到的话语,当下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点头答应。

  “东方大将军此前在边境驻守,处于警备敌军的状态,指不定敌军什么时候就会来偷袭,甚至是大军来犯我南宫国国土,此前形势非常严峻,让封栾国出兵这件事不能够在继续拖下去了,而这东方奕彤到底是东方大将军的爱女,朕如今就这样草率的下了决定,也是该亲自书信一封给东方大将军,将眼下的形式与其说清楚。”南宫啸天满脸无奈的说道,“阿海,你即刻过来给朕研墨,朕要马上拟定圣旨。”

  “是,皇上。”海公公应声道,忙从地上起身,快步上前去研墨,以及准备纸和笔。

  见南宫啸天执笔写字,一个个大字挥洒在圣旨上,在场的众人各怀心思,但更多的还是欢喜居多。

  当年东方云龙在朝堂上时,多多少少都驳过他们的面子,让他们难看。

  现如今能够看到其女儿作为傀儡被远嫁到封栾国,甚至是嫁过去是死是活这事都尚不知道,光是想到这些,众人都觉得大快人心。

  ——

  “小姐,你醒醒,快醒醒……”

  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不容易才睡着的东方奕彤不耐烦的睁开眼睛,冲着正满脸着急喊她的绿柳淡淡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德公公在外面,说是要你去接圣旨。”

  接圣旨?

  东方奕彤明显愣了一下,不等她在多问,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便随之而来。

  “东方二小姐,咱家可是个大忙人,要知道这宫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咱家回去处理呢,你倒是快点出来接圣旨,可别误了咱家的时间。”

  闻言,东方奕彤不耐烦的下床,随后出了房间去,就见一个身穿太监衣服的男人高举的手中拿着一道明黄色卷袖,虽有些诧异此事的发生,她还是半信半疑的跪到了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军府东方二小姐东方奕彤才貌双全,贤才淑德,朕甚是喜欢,今日特指认其为义女,赐名为霓落,按年龄排序,因其比幽若年长半岁,特封其为南宫国三公主,即日远嫁封栾国皇室,与封栾国九王爷东陵九成亲,钦此!”

  “东方二小姐,接旨吧。”念完圣旨内容的德公公淡淡的说道,见听完圣旨内容的东方奕彤整个人彻底傻眼了,当下又皱着眉头说道:“东方二小姐,皇上现如今封你为霓落公主,也就是指认你为义女的意思,你也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这以后也不用担心幽若公主和太子殿下,以及毒老一席人在来随随便便的找你麻烦,说起来你还真是走运了呢,如若不然,以你将军府东方二小姐的身份,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们无声无息的给暗杀了,此时得了这等恩惠,还不赶快谢主隆恩。”

  “臣女接旨。”东方奕彤淡淡的说道,也高举起了双手伸手接过德公公递到她面前来的圣旨,脑海中也第一时间整理起近几日的相关资料来。

  其实她从来不担心什么南宫幽若他们一席人来找她的麻烦。

  换句话说,现在她马上就远嫁那什么封栾国,和那什么九王爷东陵九成亲了,人都离开南宫国了,南宫幽若他们就算有心找她麻烦,那也得要找得到她人才算吧。

  “东方二小姐果然是个通透人。”德公公笑着道,“咱家的任务完成了,这就走了。”

  “德公公留步。”东方奕彤急声喊道,人也从地上起身,冲着身边的绿柳递了个眼神过去,绿柳便心领神会的快步回了房间去,她才疾走几步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的德公公追了过去。

  “东方二小姐叫住咱家,不知有何事?”德公公故作不解的问道。

  “德公公,你为了我的事还特意从宫里来这将军府跑一趟,这一路颠簸,定然是累了,不如与你身后的二位公公一起坐下喝杯茶再走吧。”

  “东方二小姐,咱家这

  宫里还有很多事要忙,就不留了。”德公公淡淡的说道,眼看着去而复返的绿柳,心底在猜测着待会儿自己能够拿多少好处。

  “小姐。”

  闻言,东方奕彤伸手接过绿柳递给她的银子,直接上前一步塞到了德公公的手里。

  “德公公,我这几日明明就在府里,什么事情都没做,也没惹什么祸,怎么这圣旨就从天而降了?而且还封我为霓落公主,为何此事这么突然?”

  看了一眼塞到手中来两锭十两纹银,德公公顿时乐开了花,趁着身后的两个太监不注意,直接将钱收进了衣袖里,心底觉得这东方奕彤十分上道。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收了别人的好处,自然要留下点什么,德公公很明白这个道理,当下附在东方奕彤的耳边压低声音道:“咱家听说这皇上封你为霓落公主,并且要你远嫁封栾国是皇上跟几位朝中大人商议得出的结果,不过咱家还听说提议之人是皇后娘娘,说是为了保住幽若公主,也实不相瞒霓落公主你,咱家在宫里只是个打杂的,这具体的事情也不怎么清楚,总之咱家现在知道的都告诉霓落公主你了。”

  “多谢公公告知。”

  也不管德公公是真不知道具体情况还是假不知道,能够知道这么多消息对她来说已经够多了,东方奕彤当下将手中剩下的那一锭十两纹银直接塞到了德公公的手里。

  “德公公贵人多事,我就不留了,这是一点茶水钱,还望德公公莫要嫌弃。”

  德公公的余角视线注意到那边绿柳也拿了钱递到后面两个与他同行的小太监手里,说是茶水钱,当下满意的笑了笑,“东方二小姐,哦,不,现在该改口唤霓落公主了,霓落公主如此客气,咱家就不推辞,总之多谢霓落公主美意了。”

  一连拿了三十两纹银,德公公别提多开心了,冲着东方奕彤的方向拱了拱手,满脸笑意的说道:“霓落公主,咱家宫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回去处理,咱家就先走了。”

  “绿柳,送德公公出府。”

  听到吩咐的绿柳疾步上前来,在前面引路,德公公冲着东方奕彤又说了几句恭维的话,这才领着两个同行的小太监快步离开。

  东方奕彤稍作迟疑后也快步跟了出去,不成想刚刚走到院门口,就被两个禁卫军给拦住了去路,届时她才明白那道圣旨的意义。

  此刻就将她软禁起来,显然是怕她逃走。

  虽然心中有把握打赢对方,并且安全离开将军府,但是在圣旨宣读后,就派人看守着她,试图将她软禁起来,必然不止对方两人在此处看着她。

  她如果硬闯出去,那样势必会引来更多的人追杀围攻,想着绿柳能够安全出去且不被对方所拦住,东方奕彤没有硬闯,而是直接折返回到了房间内,随后拿出纸和笔快速的写了一封信。

  “小姐,刚刚奴婢送德公公出去的时候,发现院子门口那里站着两个带刀的禁卫军,看他们的样子显然是来守这院子的,他们……”

  “这是皇上在软禁我。”东方奕彤开口打断绿柳的话,直接轻呵几口气将刚刚写好的信上面的墨迹吹干,随后将信折好放进信封里,将封好口的两封信分别递到了绿柳的面前去。

  “我看你可以自由出入这个地方,现在你把这封信带去相爷府亲自交给梁将军,如果梁将军不在,你再带着第二封信去苏府找苏公子,如果苏公子也不在,你就带着这两封信速速回来,听明白了吗?”

  绿柳点点头表示明白,将信藏好后,这才重新出了院子去。

  “你刚刚说东方奕彤那小贱人让绿柳那贱婢带着两封信出府去了?分别去找梁将军和苏公子?”

  “是的,夫人,这是奴婢亲耳听到的。”紫烟低着头回道。

  张霖敏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单音,“这事本夫人知道了,你下去吧。”

  紫烟咬咬唇,迟疑着想说点什么,在触

  及到张霖敏那抹冷冽的眼神后,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忙从地上起身,快步出了房间去。

  “娘,你说东方奕彤那个小贱人去找梁将军和苏公子做什么?”

  “不管是做什么,那两人都救不了她,要知道这可是皇上的决定,现如今皇上连禁卫军都派来看守她的院子了,显然是将她软禁了,明日东方奕彤那个小贱人就要踏上去封栾国的路,我要她这一去就永远别想在回来。”

  “娘,你的意思是……”

  后面的话没东方奕影没再继续,却是伸手无声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见自家娘亲点了点头,东方奕影忍不住有些忧心。

  “娘,这么做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我既然敢那么做,就自然是想好了不被发现的万全之策。”张霖敏冷声道。

  对她来说这是一个除掉东方奕彤的绝佳机会,虽然心底很明白东方奕彤此去封栾国定然是九死一生,但是哪怕东方奕彤有一点生还的可能,她都放心不下。

  她可不想东方奕彤那个小贱人日渐强大,事后还卷土重来找他们报仇。

  “娘,我知道你痛恨东方奕彤那个小贱人,可是娘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东方奕彤那个小贱人在去往封栾国的半路上就死了,这也就意味着封栾国极有可能以此为借口反悔出兵,如果封栾国到时候不出兵怎么办?那爹他在边关打仗岂不是得很辛苦?”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你爹,何况这些是国家大事,都不是你我该关心的,该头疼的人当今身居高位的皇上,没有了一个东方奕彤,他们可以指认第二个女人为义女,封其为公主,然后再次远嫁,总之在你有心思关心这些之前,不如先关心一下你自己,还是想着如何早些怀上太子殿下的孩子吧,如若不然,就以你现在身上挂着失心疯这个标签,你这辈子也都别想做什么太子妃了。”张霖敏冷声斥责道。

  见东方奕影眼圈红了又红,爱女心切的张霖敏忙伸手拍了拍东方奕影的手,满脸宠溺的说道:“影儿啊,你是娘捧在手心里疼的宝贝,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现在你好好待在屋子里养身子,娘出去办点事情。”

  知道自家娘亲是去办什么事,东方奕影低低的应了声好。

  “娘你快去快回。”

  “别担心我了,你好好休息。”

  看着说完起身就走的张霖敏,倚躺在床榻上的东方奕影眸眼间闪过一抹怨毒。

  她早就想要东方奕彤那个女人死了,刚才她甚至在想开口提出半路劫杀这句话,但又怕被骂,便忍不住了,没想到她娘亲心底和她抱着一模一样的想法。

  大约到晚饭时间,绿柳才满脸疲惫的回来。

  绿柳说去相爷府没有见到梁舒灏,随后才拿着第二封信去苏府找的苏如澈,但好在苏如澈在家,在看了她的信后,并且还给她写了一封回信。

  看完苏如澈写给她的回信后,东方奕彤也了解了关于天降横祸这起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心底懊恼溪风自打那日护送她回到将军府后,就被梁舒灏有事给叫走了,好几日也不见回来,到如今算是完全没个踪影。

  要是溪风近几日一直在身边,她也不至于错过这么大的消息。

  如果她早知道他爹在边关吃了败仗,城池就快守不了,然后南宫国想着让封栾国出兵制衡四国关系这件事时,她也能够尽早做准备。

  但是现在事情已然成为定局,一切都来不及补救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接下来静观其变。

  苏如澈的回信足足写了有八页纸,前两页纸说的是关于圣旨事情,后面六页纸有三张纸说的是天下四分总体大格局问题,还有两张纸画的是详细地图,上面清晰的标注着出皇城后,所会经过的地方,而仅剩的那一页写的则是关于她联姻对象的资料。

  东陵九,封栾国皇室九王爷,也是封栾国皇室唯一一位异姓王。

  自

  幼天资聪慧,文武双全。

  十二岁上战场,屡战屡胜,功名赫赫成就其战神王爷之名,至此权倾朝野。

  他生性孤傲,亦心狠手辣,踩着深深白骨上位,更是残忍嗜血,成为人人惧怕的杀神。

  正是因为他的存在,也彻底巩固了封栾国皇室内部动荡多年不稳的根基。

  然天妒英才,五年前其因被刺客追杀,不慎跌下悬崖,最后虽救回一命,却因此落下各种病根。

  武功尽废,面容丑陋不堪,身患腿疾靠轮椅代步,常年需要近亲之人照顾,时不时就爱发疯,行为偏激,性格残忍嗜血,且身患隐疾,其命更是不久矣!

  这前面的她都忍了,可是这后面两句话是什么鬼?

  身患隐疾?

  呵呵,这四个字看得她有些难为情。

  其命不久矣这句话却是让她无言以对。

  这些人要她嫁人,是去送死就算了,她不计较,毕竟她不一定死,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还是可以有翻身的机会,可还给她找个那方面不行,且还不知道能够多久的男人当丈夫,这是要她下半辈子守活寡?

  想苏如澈还特意在书信里表明说身患隐疾也是东陵九多年未曾娶妻的原因,又标注说不是东陵九不想娶,而是别的姑娘在听到后面这话时都不想嫁。

  别说是那些封建思想看中子嗣的人不想嫁,老实说她这个二十一世纪心事都女性听到了她也不想嫁,虽然哪怕没有后面这个什么身患隐疾的事她也不想嫁,但是此时有这后面身患隐疾这事,她连想去那什么九王府溜一圈的心思都没了。

  房间的门被轻轻敲响,正重温了一遍八页信纸上内容的东方奕彤回过神来,将信纸随手放到旁边,这才开口应了声进来,站在门外的绿柳和紫烟二人推门而进。

  “小姐,这是刚刚宫里的人送过来的嫁衣,说是要你明日穿上这件嫁衣出将军府,缝制的绣娘说让你试穿一下看看这嫁衣合不合身,如果不合身的话,他们连夜修改。”

  闻言,看了一眼绿柳和紫烟二人端过来的托盘里摆好了大红嫁衣和凤冠,以及一些首饰,东方奕彤点了点头知道。

  现在才来问她嫁衣合不合身,早干嘛去了?

  明知道是为她缝制嫁衣,难道不知道早早便来询问?

  本来就是完全没有在乎过她的想法,现在却又来装模作样,当真是让人觉得厌烦。

  还说什么指认她为义女,赐名霓落,封她为南宫国三公主,一个堂堂公主出嫁有这么着急的?婚礼有这么简单的?这分明就是赶鸭子上架,要她白白代替南宫幽若去送死。

  牢骚归牢骚,东方奕彤却是从来不迁怒任何人,当下淡淡的说道:“东西就先放在那边柜子上,你出去告诉喜娘,就说衣服很合身,明日我穿上便是,让她别候着了,也顺便告诉其他人,如果真把我当霓落公主看待,就别来随便再烦我,有什么事情让他们明早上一次性再说,还有这时间不早了,你们处理完这事,也都早先回去休息。”

  绿柳和紫烟二人放下东西,却站在原地迟迟不为所动。

  “你们两个怎么了?不是让你们回去休息吗?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小姐,你明日便要远嫁封栾国,奴婢可以跟着你一起走吗?”

  “怎么,难道你先前没打算要和我一起走?”

  “小姐,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还以为小姐你会一个人走,不打算带上奴婢呢!”

  “你跟了我几日时间,而我把将军府很多人得罪了个遍,我若是走了,你留在这将军府里必定会是死路一条,我走哪里自然得带着你走,虽然说你跟着我去封栾国,也不一定会有好日子过,但是应该比起住在这将军府好上数倍。”

  “小姐你对奴婢真好,奴婢无以为报,能够做的就是在未来日子里好好照顾小姐你。”

  东方奕彤淡淡的笑了笑,视线继而落到了低垂着头一直不发一语的紫烟身上。

  (本章完)